“王师兄已经走了,他托我把这只小狗交给涟水峰的十三娘;刚刚白兄弟提醒我,说这个王师兄可能是血教的人。”
刑山平把手一伸,同田林道:“这只小黑狗交给我。”
田林却道:“王师兄是不是血教的人难说,但我既然答应了把这只小黑狗交给十三娘,就不好失信。”
如果刑山平强取,田林是不可能拼死抵抗的。
所幸刑山平没有为难田林,他竟然缩回了手,道:“好,我正要去一趟涟水峰,咱们一齐去见见那位十三娘。”
田林抱着小黑狗同白夜点了点头,紧跟在刑山平身后下了山。
刑山平步子不快,但每一步落下似乎能与田林拉开半步距离。
田林不得不加快脚步,紧跟在刑山平的身后。
等田林上了半山腰处,正看见醉醺醺的二管事搂着小厮从远处走过来。
二管事一见田林,怒极而笑:“好你个姓田的,终于舍得下山了?”
但他看到旁边的刑山平后,喉咙似被掐住一般,脱口而出的脏话全给咽了回去。
刑山平冷眼看着二管事,问道:“刘玄风呢?”
二管事打了个酒嗝,他腋下的小厮忙替二管事回话说:
“四管事今日得了差遣,出宗调查各家族勾结血教的事儿了。”
刑山平没打算在二管事身上费功夫,当先朝着山巅上走。
田林紧随其后,果然靠近山巅的那处凉亭并没有四管事的身影。
到得观前,刑山平叩响山门,可半天也不见有人敲门。
他便沉着脸,敲了半天才听见一个道童懒散生气的声音响起:“谁啊,不晓得道爷在睡觉吗?吵醒了道爷,你们谁来负责?”
等道童开门后,正看见一脸阴沉的刑山平。
她个头太矮,被刑山平山一样的身姿骇了一跳。
但不等她大骂,刑山平已从腰间掏出了腰牌在她面前晃了晃:“我是月池山执法堂弟子刑山平,现在要找你们观里的十三娘说话,你去把她叫出来。”
道童壮着胆子开口说:“十三娘跟道爷睡着觉呢,哪儿好打扰她?”
刑山平一把将道童推开,闯入院子里喝道:
“商十三,执法堂找你问话,速速现身。”
观中并不见十三娘的身影,倒是刘长老懒散的声音传来:
“山平啊,这大半夜的,你怎好扰我清梦?”
刑山平道:“宗门大事岂不比刘长老睡觉更要紧?弟子今日查处血教妖道,如今牵扯到了商十三的头上,请刘长老把商十三交出来。”
刘长老的声音回答:“山平啊,这就是你不懂事了。我把十三交给你,今晚谁陪我睡,你陪我睡吗?”
刑山平面无表情:“只要刘长老肯把商十三交出来,要弟子陪你睡觉也是可以的。”
“算了算了,我若真睡了你,只怕邢老头儿会跟我纠缠不清。况乎我只爱女子,对你这样的糙汉子不感兴趣。”
刘长老仍没现身,但声音却在院中回荡:“你回去吧,明早我叫十三娘去执法堂。”
刑山平想了想,转身出了观门。
但他人刚出观门,又扭头道:
“明日我在执法堂静候商十三,若商十三跑了,刘长老别怪我找上门来。”
他一个炼气十二层的弟子,论修为不如刘长老,论地位也不如刘长老,却敢口出狂言,以至于开门的道童都气的脸色涨红。
那边刑山平离开并没有叫走田林,倒是道童瞪着田林道:
“好哇,你刚做了咱们涟水峰的外门弟子,就开始吃里扒外,叫外人来欺负十三娘。”
她话没说完,就听道观里刘长老的声音响起道:
“田林呐,我估摸着整个王家都加入血教了。若果然如此,要不了多久宗门就会找各山的弟子前去捉拿王家,咱们涟水峰也不能不派人去。”
田林没有说话,就听刘长老的声音说:
“我那个小孙子如今已出了宗,在峰的外门弟子里,就只有你和商家的小子了。你说,我派你们谁去呢?”
刘长老既然问出了这话,田林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抱着小黑狗表态道:“弟子愿为涟水峰出战,绝不堕师傅还有涟水峰的威风。”
刘长老的声音带着笑腔,震得周围的树叶哗哗作响,听他道:
“你一个炼气二层都不到的家伙,我能指望你争什么光?至于涟水峰的威风,我是不在乎的。”
他说:“毕竟我是邀月宗的长老,宗门辖域出了大事,总不好不闻不问;你去参战,倒不用事事争先,凡事躲到别人背后,混个囫囵身回来就好。到那时等你回来,我再赏你一件东西。”
田林很想问赏什么东西,但刘长老不主动说,他也不好主动询问。
他把怀里的小黑狗递给了那小道童,道:“这是王兴师兄临走时托我转交给十三娘的,交托了这只小宠,我也算完成了王兴师兄的嘱托。”
他这话是解释给刘长老听的,也不知刘长老在不在意。
等出了观,田林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虽然有小成境界的耀阳指傍身,但凭他现在的实力,真上场岂不是送菜?
又想到王兴说或许两人不久就会相见,想来王兴也知道王家的事儿败露了,到时候涟水峰一定会和其他峰的外门弟子去王家杀他。
“或许明天就会出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