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想过安静富贵的日子,如果能安静的顺便施展一下自己的抱负就最妙不过了,他想把人世间的事情全盘简单化,把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教条化,但是,大宋的朝堂不给他这个机会。[]
粗暴的手段用过了,吓不住那些有着坚定信念的士大夫,智慧的手段也用过了,也笼络不住那些聪明的士大夫,甚至妥协的手段也用过了,那些士大夫们依旧不满足。
他们执着的认为自己才是大宋的统治者,不管是你的老婆,孩子,亦或是你的自己的身体,思想,他们都想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当全天下的人都变成他们手里的牵线木偶之后,他们或许才能稍微放松一下手里的丝线…
“您真是的,怎么能把自己的手碰成这个样子?太医说您的尾指都骨折了。”陆轻盈小心的捧着丈夫肿的像猪蹄一样的手,小心的问道。
“桌案上有一只老鼠…”
“就算是有一只老鼠您也不能拿手去砸啊,砚台啊,笔架啊,镇纸啊,笔洗啊都能用,您就算是拿手砸死了老鼠也不值当啊,还把手弄脏了。”
“那只老鼠很讨厌…或许是一群…”
陆轻盈把云峥的手小心的用一个大方巾包起来,然后挽了一个结挂在丈夫的脖子上,这样他就能把手吊在胸前。
“家里没了看家蛇,老鼠就成灾了,小虫准备好的嫁妆都被老鼠咬了一个洞。咱家得准备一些鼠药,砒霜一类的东西总要买几斤才成。”
“多买点,抓到活老鼠之后就往肚子里塞半斤…”
云峥命人去找大老鼠,结果很不好,大老鼠母亲病逝回泉州丁忧去了,泉州距离东京很远,而大老鼠已经走了五天有余,不管怎么看,东京的事情和他一点关联都没有…
云家果然买了很多的砒霜,在大宋买这东西需要备案的。当老廖买光了东京药铺里的砒霜之后。这让开封府非常的紧张。
三十几斤砒霜足够毒死上千人的,冯京自告奋勇的想来质问云峥,被老包阻止了,可是这样的事情不问清楚就是开封府的失职了。疍吏们还没资格上云家。冯京去云家很可能会被狂殴。老包只好亲自登门来问个清楚。
老包来的时候,看到云家的管家老廖在口鼻上围上布巾子,正在用力的搅拌一大桶香油拌饭。搅动一会就给里面添加一大包砒霜。
云峥蹲下身子抱着云三,一遍遍的警告云三不得去吃老廖弄好的香油拌饭。
看到这一幕,老包的心放了下来笑道:“怎么,家里遭了鼠灾?”
云峥似笑非笑的道:“你担心我买砒霜杀人?你认为我会杀谁?五沟在牢狱中备受折磨,你不去审案子,为什么会来关心云家买砒霜的事情?”
包拯蹲下来抚摸着云三的脑袋叹口气道:“五沟身体里有虫子,有大量的虫子,三国陈平有腹臌症,最后死的惨不堪言,五沟同样得了这样的病,御医已经开了带有剧毒的药物让他服下,排出来的虫子装满了净桶,即便是如此,虫子还是没有弄干净,根据御医所说,虫子可能已经贯头入脑,所以他才会神志不清,犯下大错!”
老包抬头见云峥的笑容里充满了讥诮之色,又道:“老夫欲以五沟被病痛折磨发狂杀人断决此案,如此一来五沟只需发配五百里去沧州牢城即可,三年之后就可无事了,云峥,老夫宣判之后将不会过问后事,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此事就此作罢。徐生家人无辜放过她们吧,老妪妇人幼子而已,伤她们有伤你的英名。”
云峥惨笑一声道:“这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出家人,一个一辈子只干善事从不为恶的可怜和尚最后的结果?虫子贯头入脑?哈哈,他能不能活过三年?你要他死的时候都要背上一个罪囚的名声吗?”
包拯正色道:“他是生病了,而且这种病并非什么疑难杂症,贫家小儿就有这种病,每年死掉的并不少见,五沟的病情严重些,并非人为,也无法人为!即使杀人并非他的本愿,一条人命死于他手,难道他五沟身为出家人就能不受我大宋律法管辖?”
云峥冷冷的看着包拯看了好久之后突然问道:“我很想知道你青天之名从何而来?自己不知道的就说别人无法做到?
这是什么道理?你知道五沟肚子里的虫子叫什么吗?你知道五沟为什么会有这种病?你知不知道,就算东京人都有这种病,云家却不会有,你知不知道你只要给我一个健康的人,我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就能让他的肚子里长满虫子?
你枉为青天啊,你知不知道那个死掉的...
死掉的徐生就算不遇见五沟就会死啊?你觉得那个徐生不可能是借助五沟救他的力量自杀?你知不知道在徐生死之前,徐生的家人已经不见踪影?这事我可以向你保证不是我干的,你来告诉我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