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朔静静听着那些动静,也感受着逐渐侵袭到身上的寒冷恶意。
他大概有些理解为什么之前那些玩家们都在打哑谜了,就像是比干的心,在你还没明确的认知到“死亡”这件事之前,你还不会死。
但若是你的认知被打破,那么将要迎接的也会是真正的死亡。
只不过,彻底坠入深渊之前,还有挣扎一下的机会。
许朔拿起搁置在膝盖上的手杖,正打算往地板叩一下,但忽然,伸出去的手杖碰到了什么东西。
他顿住动作,微微侧头。
大概是见许朔已经发现了,旁边接着传来一声轻笑。
舞蹈家抱住他那只拿着手杖的手臂,凑近说道:“妹妹你想去哪了吗?你看不见,想要找线索可难了,我可以当你的眼睛呀”
许朔半晌说道:“其实我刚才也只是随便假设,没想到大家会因此吵起来。”
“那代表他们心里有鬼呢。”
“姐姐你呢?”许朔接着道:“你不去找找线索吗,别墅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姐姐肯定也牵涉其中吧。”
“没事,等他们找出了相关线索,我的事肯定也差不多能清楚了,干嘛还要去费这个劲?”
许朔侧头面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黑暗中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从那只被抱着的手臂上传来感受,以及,在对方凑得极进的时候,飘来的幽幽香味。
许朔伸出没有被束缚的左手,微微抬起,就像是摸索般抚到了身前的人的脸。
然后他收拢手指捏了捏,舞蹈家随之发出一道疑惑的声音。
“姐姐这么为我着想,我很高兴。”许朔幽幽说道:“但我什么都看不见,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线索,不如你就带我随便走走吧,看到什么和我说就行。”
“好啊,我扶你!”舞蹈家欢快地站起身。
二楼的琴房。
钢琴师拆开了那架钢琴,似乎正在找什么。
虽然别墅的二楼有不少客房,但就像厨房是厨师的地盘,琴房也可以算是由他所负责,先从这里找线索也无可厚非。
然而钢琴却是什么异常都没有——那么舞蹈家当时接近他是为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单纯的凑近观察他弹钢琴?
钢琴师坐在凳子上,翻开那份签了名的琴谱看起来。
忽然,他察觉的到什么,转头看向门口。
穿着白色的雪纺衬衫,胸前那枚红色胸针极为闪亮的女作家走了进来。
“怎么?”他挑了挑眉。
“我们合作。”女作家将自己的手账放在琴键上,靠在钢琴说道:“这上面有你的记录,我可以很肯定你不是那个多余的‘凶手’,更何况我们现在的关系也被怀疑着,还不如干脆合作。”
“我们要是走在一起,那不就更加让人怀疑了?”钢琴师说道。
“无所谓。”
女作家再次抱起双臂,好似有点冷,她打量着暗红色调的琴房,总觉得这里面的空气更加阴冷。
钢琴师提起兴趣,边拿起她的手账,边说道:“那如果我真的也参与了杀人呢?比如说,因为嫉妒律师而把他杀了,然后占有你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