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区和川府,与七区反陈势力的关系,就像是一个单位里,两个相互看不顺眼的同事一样,相互膈应,但却又因为各种因素,必须要短暂合作。
当然,这种相互膈应,并不来源于基层,而是来自于上层。
在七区的指挥部眼里,港口内负责偷袭的这四千人,已经是深入敌后的孤军了,想要接他们出来,就必须让两艘战舰,冒着敌海军的猛烈攻击,率先停靠进港,因为这股部队的人数太少,他们肯定没有能力,拖延到海军大部队压过去,所以只能提前接应。
但这四千人的孤军,在经过港内作战后,也肯定是要大规模减员的,最后能剩下一半,那都是非常幸运的结果了。
为了区区两千号人,冒险派出两艘战舰接应,这个代价是不是大了点?
真的值吗?
万一这两艘战舰,在靠过去的时候,被击沉一艘,那对七区来说,就是数十亿军费的损失,以及战舰上数千士兵的损失,到时候上层追究起来,那谁又能背这个锅呢?
这是七区海军非常“理性”的考虑,在简单点来说,这四千孤军都是川府的人马,他们最后结果如何,对于海军指挥部的大人物来说,是没啥心理波动的,因为他们毕竟不是自己人。
还有,七区海军指挥部,大多数的将领都抵触这次接应行动,其实还有更隐性的原因。
秦禹之前在作战室内,说了一些非常具有侵略性,压迫性,甚至是威胁性的话,这让七区的很多将领都很不满。
你不是威胁这个,威胁那个吗?
老子就不去救你这四千人,你又能怎么样呢?
仗都打到这个份上了,谁也不可能马上停火,展开窝里斗,所以,我们不管怎么干,你们川府都得忍着。
当然,这些心理活动,只是一部分将领的想法,也有人觉得,这批人应该救。
会议室内,一位大校军官起身说道:“总指挥,我还是觉得有营救这四千人的必要的。”
周远征看向了他。
“战场上是没有党派和立场的,身为同一阵营的友军,不管那一方损失了军事力量,都是联军的直接损失。”大校面色严肃的说道:“况且,川府这四千孤军,改变了战争局势,让我们海军有了前压的机会和空间,也让陆军部队有底气全力进攻内比都,站在我的角度看,这四千人都是勇士,是值得尊敬的三大区子弟,他们有权利享有,两艘战舰的援救。”
“葛明兄!”一名参谋站坐在椅子上,耸搭着眼皮,插手回道:“你救了人家,人家川府就领情吗?秦禹在这儿说的话,你都忘了啊?他们根本不信咱们…!”
“其实,我最开始也并不赞同,提前发起决战,这确实对海军来说有些冒险。”葛明话语简单的回道:“但既然开战了,这事儿就和领不领情的没关系…咱们说点阴谋论的话,你能卡着战舰不去救这四千人,回头川府也能在河口港降低给你的补给…这样无意义的内部消耗,最终结果就是我们双方都吃亏,敌军获利!”
这话一出,屋内的人都没在吭声,因为谁接了这话,谁就要被扣上主动搞内斗的大帽子。
“再说点有关于立场的话。”葛明扶了扶眼镜,态度儒雅的说道:“这四千人,是要被写进史册,永远让华人铭记的!如果…我们不去援助…日后被翻出来,这可能就是我七区海军洗刷不掉的耻辱!死了的人,尤其是壮烈牺牲的人,更能是人铭记,他们不需要说什么,我们就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周远征听到这话,嘴角抽动了一下,立即赞同道:“葛明说的是对的。”
老总一发话,屋内就更没有了反对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