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这意思。”薛通点了点头。
陈双、刘伍这般的青年散修,三五人小酌也就十几灵石,他二人自小家贫,多年欠下不少吃喝人情债,有薛通撑腰,二人忙不迭的招呼旧友吃吃喝喝,旧友又带新人,一帮人每日快活得不亦乐乎。
关于沈安的消息,觥筹交错中自不难获取。
二人开心了七日,准时覆命。
“沈安的老大和展星阁的长老马万全喝了一顿酒,作陪的有个叫黄钧的人,酒喝完马万全回了黜置使府,黄钧从此不见,一帮人正找他呢。”
“马万全身份高且不配合,故而沈安的老大成了众矢之的,一场争斗下来,那天去祥云酒家喝酒的人,除沈安全死了,外面流传沈安最后出现在杨氏药铺,道长是见到沈安的最后一人。”刘安惴惴道。
“说是道长把沈安藏起来了!”陈双补充道。
薛通苦笑,“可笑,救沈安成了湿手沾面粉,甩也甩不掉,有嘴也说不清了。”
“马万全展星阁长老,事情和展星阁有关?他去黜置使府干嘛?”薛通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我和陈双的朋友都是些小人物,更具体的消息无从得知。”
“嗯,黄钧是干啥的?”
“不清楚,只知是六十左右的老头。”陈双答道。
说至此处,薛通猛然惊觉,当即打发二人道:“好吧,先说到这,你们玩了七天,收收心明日继续看店。”
黄钧的名字很熟,六旬上下年纪,薛通越觉越像昔日在弘州所见的黄钧。
“黄钧不离关慕晴左右,黄钧出事,关慕晴定牵连其中,此女不谙世事,天真幼稚,说不定是她闯的祸。”
“关慕晴家住滨州青柳镇,我要不要去那看看?”
“多管闲事!”
薛通不再炼器,避免烟火地热传出,引人生疑,他炼功画符,园中种药一如往常,让盯梢刺探的人日渐失望。
半月过后,坊间消息流传,沈安暴尸荒野,不知何人所为。
杨氏药铺和薛通宅院外的人渐渐散去,正当薛通以为流言不攻自破的当口,杨氏药铺访客临门。
来人令薛通大吃一惊!
一辆赤骥马车停在药铺门口,走下一名冷艳高挑的年轻女子,黑色长靴短裙,紧身短袄尽显火辣身材,鹅颈俏脸,柳眉杏眼。
“呃”刘伍傻了眼,直直盯视美女进门。
“作死!”黑衣女子马鞭一扬,狠狠抽了过来。
马鞭来势奇快,刘伍道行太浅避闪不及,本能缩头。
一鞭就要抽于他脑瓜,三指虚影凭空出现,捏住了马鞭。
“仙女不用这么大火气,下面的人不懂事,何必计较。”后院闻马蹄声赶来的薛通,捏住鞭子说道。
黑衣女子一击不中未再理会刘伍,冷冷道:“你就是杨世杰?仙使召见,跟我走一趟。”
“有劳仙女带路。”
薛通松开马鞭,暗道:“正主终于来了!”
刘伍脸色煞白,第一次离阙仙宫侍卫如此之近,险些还挨了一鞭。
薛通来成州后对玄古神教了解加深,神教旗下本无阙仙宫,三千年前原因不详,于展星阁中分出一支,取名阙仙宫。
历届仙宫宫主皆为女子,设男女仙使八人,黑衣女子的身份大致是仙宫护卫。
仙宫女人当家,男子地位偏低人数却占了七成,仙宫女弟子个个如花似玉,着装开放,为防男女纠扯不清,设严刑峻法,对逾矩者从重处罚。
薛通听闻后大觉可笑,“这不是扯淡吗,美女天天晃来晃去,衣着惹眼,又不许有非份之想。”
仙宫男女弟子的活动区域泾渭分明,男弟子限于临仙山外围,与女弟子接触的机会受限。宫规不反对弟子结为道侣,但严定须从一而终,违反者视同宗门叛徒,格杀勿论!
薛通在车中胡思乱想,不知关慕晴犯了何事,但仙使出面,事必不小。
马车七弯八拐,行至一座大院门前。
朱漆大门无风自开,正屋房檐下,一名紫衣宫装女子,脸遮薄纱,眸光冰冷如刀。
薛通目不敢斜视,躬身拱手道:“晚辈杨世杰见过仙使。”
“杨世杰,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紫衣仙使栾静开口道。
栾静声音婉约,韵味十足,薛通一听即知,正是在怡心斋拍卖会未露真容的仙使。
“晚辈知晓,为的是沈安的事。”
薛通心中所想,是否要透露与黄钧、关慕晴的往事。
他不想卷入一些乱七八糟的纷争,但若有大利可图,他不介意翻出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