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候歪身倒地,昏死过去。
辛乙跃出车外,薛通早一溜烟跑了。
辛乙见鬼候无性命之忧,全力追赶。
薛通绕过几座山,放慢遁术,转身低喝道:“等等,先听我说!”
辛乙哪会搭理,储物镯飞出一剑,朝薛通双腿斩去。
意思先废了再说。
薛通手上,套了副青色钢爪。
青猽爪光芒一亮,薛通一把捏住了辛乙长剑。
一股酥麻的热流,顿令辛乙右手臂无法动弹。
“吾乃卫飞白秘使,住手!”薛通喝道。
他轻抖袖笼,飞出域主金令及手谕。
辛乙迅速扫了几眼,骇然瞪眼。
“你行事正直,薛某才冒险饶你性命,速将储物器内最要紧的物事转移,余下的由薛某全部带走。”
“尤其身份玉牌、常用法器。”
“薛某就说杀了你,这些物证正好取信苗高风。”
“你逃往内陆,带上薛某写的信函,除了卫飞白及副域主盛羿,任何人不可相信。”
“甘丛当年第一时间获悉人质去往妥罗,说明卫飞白身边必有其眼线,你万一找错人,暴露了身份,域主计划泡汤,薛某亦陷入绝境。”
薛通交给辛乙一只储物镯,“私密物品和灵石丹药带走,薛某另备了剑盾供你防身,你今日的损失,卫飞白会加倍补偿。”
辛乙理好最要紧的物事,“多谢道长不杀之恩,辛乙这去翡州府找域主,见不着就先躲几年。”
鬼族亡后烟消云散,不存在尸体一说,辛乙的财物,即是最有力证据。
“窦某拿走了辛乙的灵石丹药,余物悉数在此。”薛通取了储物镯、储物袋,说道。
苗高风仔细翻看,笑容满面。
“嗯,窦君侯干得好,文书、名帖、身份牌苗某留下,其他战利归你。”
“君侯回城后小心,州府定将大查!”
“窦某这就回城!”薛通急急告辞道。
当天夜里,维州府便开始流传辛乙失踪的消息。
最大的嫌疑,自然是与封邰凶案的相关鬼族,薛通进出城皆易容乔装,没留下任何线索。
顺利熬过了气氛最紧张的半月。
自此,薛通与反卫飞白的势力,关系变得紧密起来。
一年后,苗庄密室。
“尤老君侯八百寿诞,苗某带你去贺寿,顺便见见几位朋友,商量商量。”
苗高风特意请来薛通,说道。
“哦,商量什么”薛通明知故问。
“商量该否再教训教训维州府修!”
“哈哈,那是再好不过!”
“去贺寿的非常多,九成五都是卫飞白顺民,我们借宝地碰个面而已,记住低调别张扬!”苗高风说道。
“当然、当然!”
薛通苦心经营四年,总算有了接触更多“反贼”的机会。
尤希明鬼君顶峰,冲击鬼尊数次,算来阴寿还剩约二百年光景,欲借寿诞大庆,见见泯罗的一流鬼修,听听冲关建议。
尤家发请帖千张,八成集中于北方四州。
维州西南的朝度岭,便是尤家深耕了数千年的宝地。
苗高风、薛通,五日后即到了朝度岭外围。
朝度十三岭,四百里外梁亭镇。
“先喝点酒,待会有人,我给你引荐引荐。”
苗高风跳下车,往镇口的酒馆走去。
“要死了,滚!”
“嘭!”
酒馆大门飞出一鬼修,七窍流血,面目很快变得朦胧,飘出丝丝缕缕黑烟。
“当街杀人,这女修好大的胆子!”
薛通正自不解,酒馆里已气呼呼走出一红衣女修。
女修脸白得令人心慌,吊眉毛,高颧骨,嘴唇猩红,以薛通的审美,即便在长得很不咋样的鬼族中,此女亦属特别丑陋之辈。
其服饰华贵精美,粗糙发黑的脖颈上,那串莹莹发亮的玉石项链尤其显眼,一看就非普通出身。
鬼族无血脉亲属一说,薛通猜测,女修极可能是被高阶鬼君收作了义女。
女修鬼君初期,一脚踢死的,乃一顶峰鬼侯。
薛通不敢直视,目光转向墙角,避让开一条宽阔通道。
“杀了人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酒馆二楼,窗口跳下一大成级鬼君。
堵住了女修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