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很失败,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也很成功,候茑自始至终没有上前道喜,而是挤在人流中旁观。哪怕这两姊妹已经表明了心迹,不用再担心过去搭话会造成什么误会。
他仍然冷眼旁观,这份冷静看的一旁的王道人心生佩服。
这是一个意志极其坚定的人,没有什么能改变他的态度、不管发生了什么。
大家开始陆续退场,却不会有人接收退回的贺礼。
「所以我说,参加这样的活动就很无聊,到了最后什么也没捞到,反而成了笑谈。」
王道人叹了口气,「这两个女子向道之心是有的,但在家族那里恐怕不好交代,尤其是那个萧蔷。」
候茑意味深长,「如果是悄无声息的这么做了,她确实在家族那里无法交代,但现在这个场合下,有那么多锦城修士做见证,家族除了默许还能做什么 这个女子很会借势,借她表姐的麻烦解决自己的麻烦,一箭双雕,很深的心机。」
王道人摇头不语,果然是通玄上修,这一个个的心思深沉,非他能比。
但他仍然有自己的看法,「若是真的能一路走上去,这就是一段佳话,如果不能,她的晚年恐怕不会太好。候茑不以为然,「修行人就不应该考虑晚年,把今年当成最后一年过就对了;其实对我们每个人来说也是如此,凡人才有晚年修士没有,当一个修士开始准备过晚年时,他就已经不再是一个称职的修士。」
他这句话意有所指,其实就是针对的王道人、他就只能这样隐晦的劝告,至于听不听得懂那就不关他的事。
你没法唤醒一个装傻的人。
候茑又去了一趟藏剑楼,想再为自己准备点技能、但在藏剑楼中犹豫一日后,还是空手而出。
这里面有一个理念的问题,是学得多而杂还是少而精 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七年时间不短,但对他百五十岁的生命来说好像也不长他现在才将将而立之年,在修行界中正如初生之太阳,以后的时间还多得很呢。
在曲水流觞的比试中他就发现自己的基础还很不牢靠,那些和王道人的对话并不是自谦,而是真真切切的事实。
对法力的应用,飞剑的微控他都还差得远,七年时间打基础都未必能够,选那么多剑术做甚基础不牢,再多的技能也只能是似是而非。
就这样吧。
该见的人都已见过,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所有的家当都随身携带,在一个细雨蒙蒙的清他踏上了行程。
数百丈的高空,一道剑影掠空而过,两年的修行,在御剑术上他还是练的不错,最起码已经有了通玄修士的几分风采。
从锦城到临海,首先要穿越小半个安和,再经过高昌国,最后抵达临海,整个行程超过万里,如果不会飞行,就是一次艰难的跋涉。
这一路他不打算下地停留,安和境内有危险,高昌佛国不熟悉,都没有停留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