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莺旁若无人,径直上前,一把掐住卢士纶的脖颈,就仿佛提着个小鸡子!穿幕就走,留下一道声音,「白记器物是老子预定的!想要可以,拿命来换!赢了都是你的,输了,老子屠你满门!」
他前脚走,后脚白清浅急急忙忙跟了出去,只剩下一众东家大贾在那里大眼瞪小眼,良久,一名白发苍苍的老道才仰天叹息,
「魔势韬天哪……」
…候莺一路飞驰,也不停留,数十里路一晃而过:他不能耽搁,在杀人事件发酵之前就必须把这件事定性,否则,他能在战斗力上蔑视那些商家大佬,却没法在人脉宣传上同样看不起他们。
定性的唯一机构就是离海节度府,就是他现在的目的地。
直接从空中穿进节度府引起了一片的鸡飞狗跳。
他就这么默立节度大堂中,卢士纶跪在一旁,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挣扎的余地。
大堂外有人影憧憧,却没人敢进来;因为这件事太过蹊跷,不是普通节度府官员能处理的。
三年多前的那件事,在蜃楼城闹得沸沸扬扬,以端木师兄为首的全真修士围堵节度府,誓要讨个说法,为什么当海族来犯时就只有全真剑修敢顶上去,其他人却贪生怕死,委曲求全?
当时的情况很危险,有弥散扩大的可能,直接影响沃教和全真联盟关系,后来还是双方更高层的金丹大修出面,才勉强压下了这场风波,让一群愤愤不平的剑修偃旗息鼓。
于是才有了节度府的大肆宣传褒奖,并在各个方面给予全真教一定的补偿;可以说,现在离支海的全真剑修这三年来多多少少是沾了他的光的。
时过境迁,短短不到四年,对修士来说言犹在耳,恍若昨日,才将将消停下来,怎么可能忘记?
现在的情况是,通传已经战死的苦主又借尸还魂,还抓了当时的同行者卢士纶,大大方方的闯进节度府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都不是傻的。个个思虑周到,联想丰富,怎么可能猜不到这背后没有猫腻?
所以,看归看,围归围,就是没人进去接洽,也没法劝阻;怎么劝?是劝他把人放了还是把这狂徒抓起来 没到那个地位就做不了这个主,进去就是徒惹人笑。
很快的,得到消息的几位节度府高层赶了过来,这其中就包括候莺的熟人,朱长文。
自持有些交情,在众人的推举下,朱长文开了口,「候师弟,冷静,冷静,有什么事和师兄说,必然给你一个交代。」
候莺无动于衷,「朱师兄能在节度府做主?你能做主,我就和你谈。」
朱长文一楞他虽然在节度府内有些地位,但也就是勉强排进前十,小事能做主,大事也是听人呼喝的份儿;他没想到这个剑修这么不给面子,和之前印象中和颜悦色,懂事知礼的态度完全不同。
果然剑修都是狗,没惹到他时还能挤出个笑容,这一真正惹到他,立刻就翻脸咬人。
其实他也不想去出这个风头。本就是本说不清楚的烂账,三四年前的事,当时都没从现场得到什么,现在几年过去,更是什么都不会留下只凭双方的嘴,哪里说得清楚?
但哪怕再不愿意,还是要继续沟通,总不能节度府这么多人就看一个剑修在这里目中无人?
不管是非对错,蜃楼城也是沃教的,宗主国的面子不能丢。
正要继续,忽觉天空中有威压降下,一众人等急忙躬身施礼,这是金丹大修的气机,和通天三境修士完全不同,有碾压威摄之能,根力浅薄的一接触,就有忍不住膜拜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