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茑有些明白了,原来天心阁的困境在于,他们找不到一个可以完全公平公正的区别修士之间差异的方法,或者说有这样的标准但却无法公诸于众?
但他们又必须给大陆各道统一个交代,否则说不过去;你们什么样的标准才是大家都信服的?
无它,唯战耳。
这就很尴尬,天心阁显然是看不起用战斗力来衡量修士未来潜力的,这可能也是事实;但他们现在却被逼到了一个必须用战斗才能让人信服的地步,也是一个笑话。天心阁和太浩门再是与众不同,浊世独立,但也挡不住大部分大陆道统的联合逼宫,于是就只能用这样一个他们曾经很看不起的方法。
人选就很为难,用现有的星座真传吧,就难免出现假公济私,打击报复的情况,放水親厚的,死狙为仇的;甚至都不能使用那些出名的大道統之士,可翻遍锦绣大陆,散修无数,又哪里去找这么一个有实力,又没有名利心的人?
于是天心阁老祖才托到了瞽叟,然后瞽叟找到了他,给了他一个改变形貌的宝贝,就是让他来当这个恶人。
这些曲折弯弯绕,稍一分析也能猜出个大概,八久不离十,之所以找他,无非就是他实力还可以,而且还不是真传弟子,连争夺的资格都没有。
这就有点打击人了,他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一天,本身还是个小学生,倒先当起了监考官?
「作为天心阁弟子,我是否需要熟悉某些东西?」
「不需要,你的任务就是个打手,其它的不需你操心。」
嗯,就是一条狗,让咬谁就咬誰;这很伤自尊心,但却正合他意,像天心阁这样秘密无数的道统他可不想沾上,自己的麻烦还不少呢。
「关于功术,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没有?」
「没有顾忌,你学的什么就用什么;天心阁在功术上很开放,从不强求。」
其实就是天心阁也没什么主流的神功秘术,更像是个大杂烩,说好听点就是博采众家之长,说不好听的就是没有自己的独门绝技,这样的道统还能传承下来,让他很感慨。
也可能还是有压箱底东西的,比如和神秘有关的那些虚无缥缈的方面。「我需要留在这里么?」
「不需要,你可以待在岁末城任何一个地方,只要保证随传随到即可。候茑的最后一个问题,「何時开始?」
秋石道人也不确定,「还在筹备中,你知道在天心阁我们从来也不举办类似的活动,甚至也没有,所以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需要多加斟酌,以防万一。
大概在半月之后,具体时间我会飞信通知你,你应该保证在以岁末城为中心的百里范围之内。」
「我就在岁末城,哪里也不去。」
秋石道人长出一口气,在接到这个任务时他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忐忑的,人既然是从外面找来的,走的又是老祖朋友的关系,他就怕来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浑不吝,好好的事再被他给办砸了。
在修真界中有很多那种不懂人情往来只知一味苦修的修士,打起交道来就非常麻烦,常常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变故,他们还不得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