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软蛋,亏他还答应我要有所为,结果就是这个?”
饶宗之咬牙切齿,这人是他负责联络的,也算是个有道心的明白人,但明显在本府的压力下没能坚持住,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候茑一笑,“正常,换我入道十来年那会,我上去还不如他!不仅会妥协,还会大吹法螺…这孩子不错,比我有出息的多。”
方亚子就撇嘴,“您那不是大吹法螺,是口蜜腹剑好不?”
候茑无语,“亚子,你最近到底都看的什么书?读偏了啊,那些落魄文人的沙伄文少看,除了一嘴毒舌,没什么好处。”
没有想像中的顺利,这也在意料之中,毕竟闲云四野鹤离开玉京中枢太久,你自己不经营,又哪里有党羽可用?
鱼上江的感言就很短,不足一刻结束,这就是规矩,你一个通玄境小修发言的时间还能超过那些上修大修?没有什么至理名言,本身能力有限,无非就是上来表明一下态度而已。
下一个,兰可成,司徒府感神境修士。
他的资历可就要比鱼上江老得多,半百成道经历,征战无数,是一名理念已经完全定型的修士,一般到了他这样的地步,很多事就已经不是外人能够左右的了。
登阁临高,意兴甚豪,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今日能在这样的场合下露脸,都是他自身努力的结果,所以,不必听谁的,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才不会被他人控制,不管是谁!
“世事等轻云,蘧庐寄此身。青灯少年梦,白发异乡人。按剑惊山鬼,吞丹养谷神。黄庭重读罢,吾得葆吾真…”
一首歌罢,下面众人面色各异。
海韦权元互视一眼,各自叹息;歌中之意已经很明白了,说剑而又不全为剑,是为剑中求真,真中仗剑;
他们原以为此子既出自司徒府,当为激烈刚猛之辈,却没想到这还是个粗中有细的?
不过也很正常,对方寻真馆一设,真的改变了太多人的看法,尤其对这些感神境修士来说就看到了希望,他们更愿意在不影响教内总体气氛的条件下来争取,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就是顾全大局。
也不奇怪。
司马府三位真人展颜一笑,他们没接触过这位司徒府弟子,因为司徒府不允许;但他们年会前所设的寻真馆一题却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每一个有野心又心向全真的知大局者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这就是策略,润物细无声,可比那四个老东西的火烧火燎要来得高明得多。
但这还不够,他们希望这次年会是全胜大胜,而不是勉强取得优势,要以此次年会的结果为全真教的未来定一个基调,而不是过个几年这些讨厌的声音又卷土重来。
所以,就必须狠狠的打那四个老货的脸,打得他们无地自容,只能回去继续他们的游历苦修,再也没脸回来说三道四,搅风搅雨的。
“可以去试试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就剩那一个的话,有些东西就很好说了。”施真人以目示意,一名司马府金丹心领神会。
…阁台上,兰可成还在侃侃而谈,但在下面候茑的身边,几个朋友都有些失落,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说好的三人一齐发难,现在就沦落到候师兄孤单一支了?
看着朋友们的沉默,候茑微微一笑,“怎地?这怎么都蔫了,和霜打茄子一样?大不了大家一齐反水,老子干这个最拿手了,肯定比他们反得漂亮,彻底!”
“都在等别人站出来,这些人,唉…这发言顺序有问题,应该师兄第一个上去,可能还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