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茑很满意,因为剑脉又多了四个真正的高手。
以现在的实力论,当然是铁冠为最;但未来可说不好,燕白衣很有潜力。
马不停蹄,继续突击几个朋友的洞府,他想知道这些年来大家到底都处于一个什么层次了?
了解实力层次才好下派任务,否则就是送死两百年的修行,有太多的旧人跟不上节奏掉了队,就再也找不到了。
有人来,有人去,真正能陪伴一生的又有几个?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給他们以最大的帮助,让他们能继续陪自己走下去,就是他小小的心愿。
一趟转下来,有喜也有忧。
方亚子依然稳定,还是那个少年,他不拔头筹,也从不显的凤毛麟角,但脚步从来不停,表现出了令人惊讶的后半程能力。
王冕和宗潜有点掉队,他们已经尽力了,但有些事情并不是尽力就能改变的。
李十朋本来是他并不看好的一个,但这些年下来竟然并没被拉下,他在身剑术上的成就要远强于飞剑术,也就此奠定了他的修行方向。
更多的朋友们偏于平凡,这是很正常的修行规律;当天才们来到更高一级的天才圈子里时,大部分人被涮掉才是真实,而不是只要跟着他候茑就能永远风光。
他最后一个打扰的,是自己修行道路上和他关系很奇怪的一个人,半师半友,半亲半敌,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互相之间还很看不上眼,视为拖累,绊脚石。
但这个人,候茑不知道如果未来没有他,自己会怎么样?还会继续当这个教主么?
偷偷的观察他演剑,发现剑术能力远在他想像之上,天道是公平的,在他们这个年代有他们这样的天才,在他们的上一辈也同样有天才,不差分毫。
“出来!什么毛病,好好一个教主,在自己门派里就和做贼一样。”李初平收了剑,对天上一朵云团喝道。
候茑蹩了出来,口中可不太尊重,“都尉,其实我一直以为您能窃居高位是靠的裙带关系,现在看来,是弟子眼瞎了。”
李初平斜了他一眼,“终于说实话了?其实我也一直以为你加入全真教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现在看来,我的预感并没有错?”
和李初平并肩站立,感慨道:“其实,年轻时的那些故事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当一个人成长起来之后就会对曾经的幼稚感到好笑,世界在眼前打开,那些本来以为无比重要的也就变的不重要了,而真正重要的是什么,我竟对此一无所知,这才是最迷茫的。”
李初平哼了一声,“当一个人会萌生感慨时,就说明他老了。”
候茑可不服老,“老了?我才将将开始呢。就只是觉得岁月无情,世事沧桑,人来人往,有些旧人让人感怀却无法拾起,有些新人让人陌生却不得不接受,最关键的是,这样的感受未来会越来越多,都尉,您经历的比我多,您是怎么处理这样的心情的?”
李初平目注远方,寂然道:“走近一个人时,要慢一点,以免看不清;离开一个人时,要快一点,以免舍不得。我就没能做到,还没看清楚你这个东西,就冒然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