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皇后默然不语,只是静静看着两人离开,她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境况,但这番形势,是能一走了之的么?
很明显,这是两个道统传承驳杂的散修,是受邀还是加入了某个道统,暂时还说不清楚;这些年各大势力中都多了无数这样的散修,他们都意识到在锦绣开天前要找一个靠山,所以,到底是谁在幕后主使她仍然不知道。
今夜的麻烦解决了,但也就是今夜,以后呢?
叹了口气,一点也没有斗法获胜的喜悦,正待回身,突然停下了脚步,神情疑惑的看着广场对角处一个偏殿中转出一个宦官,手里还托着木盘,上面摆放整齐的皂角,丝巾,玉梳,香露等沐浴之物。
有些意外,阖宫上下都没一人敢出来探头探脑,虽然这一战打得并不激烈,但声音隆隆,强光如昼,对这些隐约知道修真故事的宫内人来说,老老实实找个地方躲着才是正理,这里怎么出来了一个不知死的?
她很少关注宫中下人的动向,就更别说这些宫中最底层的宦官,所以也就很难判断这个小宦官到底是哪一宫的?
小宦官腰直背挺,仿佛根本不知道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双手托盘,目不斜视,就这么一直走到水皇后身前不足三丈的距离才停下,也没有什么恭敬的叩拜,咧嘴一笑,
“复姤修持水火宗兔鸡沐浴内丹红。周天六六寒炉后,十月胎圆显圣功…小子五行混乱,还请娘娘救我!”
水皇后捂嘴而笑,这时哪里还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谁?一时间烦恼尽去,风情万种,葱指点戳,
“你这不守规矩的小宦官,没了本钱还敢来撩拨本宫?上次就差点磨破了本宫的保真符,这次还想怎样?”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在心,携手走入银安殿,水皇后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境况说了一遍,既不夸大,也不隐瞒。
“…候君,你知道我是无意锦绣势力倾轧的,也玩不起;但东南道门欺人太甚,阴符宗苟且偷生,实在是把我逼到了一个进退不得的境地,既不能真正和东南道门相抗,也不能就这么屈辱让步,该如何做,还请候君教我。”
候茑听她说来,心中沉思,知道这就不是大荔阴符宗能左右的事,肯定是东南道门集体决策,实话实说,他改变不了这样的趋势,也不该改变。
这些道门背后的意思也很明确,就是想在锦绣开天前把东南整合为一体,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为了在未来更好的应对可能出现的复杂情况,把东南拧成一条绳就很重要。
内心里,他也想在西南这么干,但他知道剑脉没有这样的基础,道统上也缺乏道门这样的海纳百川的气度,如果强行推进,那就只有让西南分崩离析。
能看出来,这些道门的那些上界来使可没闲着,一步一步的在推进自己的计划,行事深远,有条不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