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太岁头上动土 冯雪的症状和姜宁如出一辙,显然是被他传染的。
早上起来感觉不太舒服,也没当回事。
中午吃饭过后有点犯困,就睡了一觉。
结果直接起不来了。
还是姜宁准备出门,去她屋里才发现不对。
冯雪的午休时间一直很规律,中午最多就睡一个小时,睡到快三点了还不起,这种情况十分少见,而且他在门口喊了声,也不见动静,就知道有问题。
过去一看,果然不对劲。
冯雪迷迷糊糊,感觉睁眼睛都挺费劲。
脸色也有点不正常,就像刚刚跑了个马拉松一样。
姜宁心里就一咯噔,伸手摸了下额头。
烫的吓人。
显然是中招了。
“是不是我给你传染的?”
姜宁坐在床边,手掌摸着额头问。
冯雪摇头,表示不知道。
姜宁就没再问,这个也不是重点。
当务之急是先给她退烧,别把脑子烧坏了。
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药在哪。
以前从来都不吃药,也就这次感冒太严重,才吃了几片,而且吃的药都是冯雨和冯雪给他的,哪知道药放在哪,别墅装子大,放东西地方太多。
好多抽屉柜子,一个个翻那个麻烦死。
上楼问了一下冯雪,才在一楼的一个柜子里找到药。
上楼兑了半杯温水,端进屋里给冯雪吃药。
冯雪翻了个身,侧着身想爬起来。
却半天没动静。
姜宁就说:“你躺平吧,我扶你起来。”
冯雪身子一翻,平躺在床上。
姜宁掀开被子,左手伸到她身子下面,托着背稍一发力,就将她托的坐起来。
屋里温暖如春,穿太厚肯定不行。
冯雪穿的是夏季居家服,衣服薄,手掌贴在后背上,能感受到她的体温,身上同样烫的有点吓人,坐起来后甚至有点坐不稳,头也耷拉着,感觉脖子都有点撑不起脑袋。
姜宁一看不行,干脆上了床。
一手托背,另一手托腿,将她往后抱了下。
让靠在床头上,才坐稳。
姜宁下床给拿了药,把水端过来。
冯雪把药吃了,重新耷拉下脑袋,提不起精神。
姜宁接过水杯,说:“你躺下睡会吧,看看能不能退烧。”
冯雪就躺下了,这下不用他帮忙。
爬不起来,自己躺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姜宁放下水杯,给她把枕头放平。
又给拉了一下被子,才出去给冯雨打电话。
冯雨一听姐姐中招,就一声叹息:“怎么这么倒霉。”
姜宁道:“我只想着别给你传染上了,没想到姐中了招,确实挺倒霉的。”
冯雨问:“给她吃药了吗?”
姜宁说:“刚吃了药睡下。”
冯雨说:“那你先看着点,我下班回去再做饭。”
姜宁嗯了一声,说了几句才挂掉。
工作暂时不用管了,家里人重要。
打了几个电话,把事情交待了下。
过了半个小时,又去看了下。
冯雪睡的迷迷糊糊,眼睛都没有睁开。
姜宁摸摸额头,还很烫,但又好像没之前那么烫了。
想起他发烧时,冯雪用毛巾给他物理退浇。
就去洗手间洗了条毛巾,给敷在额头。
过了半个小时,又来看了看。
冯雪烧的迷迷糊糊,测了下体温。
显示37.6。
姜宁拿掉额头的毛巾时,冯雪也醒了。
迷迷瞪瞪的看着他,憔悴的没了样子。
姜宁手掌盖在额头,问:“你感觉怎么样?”
冯雪掀开被子,指了指身下,用力抬了一下腰。
意思很疼。
姜宁就问:“要不要起来坐一会?”
冯雪点头。
姜宁就将她抱起来,靠在窗头上坐着。
背上给垫了个枕头。
又去给她接了杯水,冯雪喝了大半杯。
坐了一会,似乎有点坐不住。
又自己躺下了,但没有躺平,而是侧着躺。
躺倒后慢慢的扭动身子,似乎不舒服。
姜宁就问:“是不是身上疼?”
冯雪缓缓点头。
姜宁能体会到那种痛苦,当初他躺在床上,感觉从里到外,浑身骨头都在疼,几乎不能挨床,一挨床就疼,于是说:“那你趴床上,我给你按一下背。”
冯雪费劲地翻个身,趴在了床上。
姜宁上床坐在旁边,隔着衣服给她缓缓揉搓后背。
从下往上,到肩部,再从上往下。
搓了五六分钟,问:“你感觉好点了没?”
冯雪单手比个手语,意思有效果。
姜宁就继续给她搓。
又过了几分钟。
冯雪比个手语,意思可以了。
姜宁这才停下,去洗手间冲了下毛巾,回来冯雪已经翻过身躺平了。
把毛巾给她覆在额头上,才出了卧室。
傍晚,冯雨下班回来后,先上二楼看了看。
看到姐姐憔悴的快没了人样,差点就落泪。
问了一下情况。
姜宁给仔细说了说:“身上太疼,跟我当初一样,身子不能沾床,沾床就疼,我让她趴床上,给她按了按后背,有些地方不方便,吃过饭你给好好按一下。”
冯雨抹着眼泪点头,准备下楼去做饭。
姜宁却说:“不用做了,我让食堂做饭了,一会给送过来。”
冯雨就没下楼,先给冯雪换了条毛巾。
然后上床,给冯雪按捏身子。
姜宁没在卧室待着,下楼等了会。
食堂做好了饭,他小姨给送过来。
张玉芳之前不知道冯雪病了,到了别墅听姜宁说这才知道,就上楼去看了下,待了几分钟就走了,路上给她二姐打电话,张玉兰听了,电话直接打给了冯雨。
打完电话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姜华就拉着老娘来了。
上楼看了一下。
亲儿子当初病的没人样张玉兰都没哭,看了冯雪后,竟然抹起了眼泪。
看的姜宁很是吃味,自己这亲儿子难不成是捡来的?
翌日,冯雨去上班。
姜宁在家照看冯雪,每隔半小时去看一次。
十点下去看时,冯雪出了一身汗。
被子也掀到了一边。
冯雪能给他擦身子,姜宁却没办法给她擦身子。
就让她趴床上,给她搓了会后背。
这个法子确实有效,能极大缓解疼痛。
只是不太方便,只能搓下背,好多地方不能搓。
姜宁想叫姜妈过来给搓,冯雪不让叫。
只能作罢。
十一点再来看,冯雪又把被子给掀了。
人也侧了过来,蜷缩在床上。
头发散乱,把整张脸都盖住。
可能是因为不舒服,不停的蜷动,裤腰都退到胯骨,露出了里裤,衣服也卷了角,纤细的腰肢露出一抹动人的白腻,晶莹的肌肤上闪烁着汗泽,显然出汗了。
姜宁上床,喊了声:“姐!”
冯雪右手动了一下,表示她醒着。
姜宁问道:“很难受吗?”
冯雪无力地比了个手语,表示很难受。
姜宁就道:“那你趴下,我再给你搓一搓。”
冯雪吃力的翻过身,趴在了床上。
姜宁先给她把裤子往上提提,把衣服拉好。
然后才开始搓。
中午依旧让食堂送的饭。
吃过午饭,冯雨给姐姐擦洗身子。
姜宁在家待了一天,也不午睡了,出门开车去了趟工地。
围墙工程早就动工,舅舅在忙着种菜卖菜,没功夫再干工程,给姜宁推荐小舅子,也就是舅妈王霞的弟弟王鹏接下了活,姜宁同意了。
舅舅的这个小舅子他也了解。
一直跟着舅舅干活,去年一年都在农场工地上领工。
知根知底,人也靠得住。
工程预算是张跃东做的,多少钱用多少成本明明白白,价格也是张跃东给报的,能挣多少钱同样亮明白,报价要比正常工程报价低一些,以省个七八十万。
姜宁到工地时,两百多工人分成若干小组,正在紧张的施工。
两米高的砖墙,砌的一段一段的。
王鹏也在现场,看到他的车,就迎了过来。
姜宁跟着张玉龙也叫声舅舅,聊了几句后,看着一段一段的围墙,问:“这么砌的话对接的时候,会不会出现高低不一,落差太大的情况?”
王鹏说道:“没有问题,落差都计算过了,有落差的地方已经预留了空余。”
姜宁点头:“让工人小心些,最好别伤着。”
王鹏就说:“都给交待过了。”
姜宁随便看了一下,正准备离开。
忽然觉的脚手架上一个砌砖的工人挺面熟。
过去仔细瞅了两眼。
工人不动声色侧过身去,不跟他照面。
姜宁问了一声:“你是孙浩?”
工人一声不吭,自顾自砌砖。
王鹏跟了过来,问:“你认识他?”
姜宁笑了起来:“认识,我跟他堂弟初中一个班的。”
王鹏哦了一声,没多问。
姜宁却主动说起了往事:“当年他堂弟借我的东西不还,我打了他堂弟一顿,他跑学校堵我,把我打一顿。我那时候力气小,打不过他,之后有机会就把他堂弟揍一顿,他也经常堵我,等我上高二,把他堵夜市打了一顿,之后就再没找过我麻烦。”
王鹏:“…”
这些都是陈年往事。
姜宁早就忘的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碰到熟人,姜宁还真未必能想起来。
恩恩怨怨当年已经了结。
姜宁也没兴趣找一个在他农场工地上砌砖工人的麻烦。
转了一圈就离开了。
王鹏跟了过去,问:“要不要把孙浩撵走?”
姜宁摇头:“不用,学生时代的恩怨早了结了,我还不至于这么小心眼,谁没个年轻犯二的时候,我看他砌砖还挺麻利,让他好好干吧!”
王鹏点头,只觉的世事无常。
看过围墙工地,姜宁又去林区转了转。
今年天气热的挺早,才三月中旬,荒野上已经生出了一抹绿意。
尽管一个冬天都没怎么好好下雪,但生命力顽强的野草还是带给了荒野一末绿色,至于农场里面,已经是一片荫绿,时不时的还能看到兔子活动。
去年入冬开始伐树,加班加点干,才砍掉了不到五十万棵。
春季补种工作已经开始。
活还是给了李老板和王老板,两人各领着三十几个工人干。
去年挖坑全靠人力,因为人工挖坑成本低。
今年就不行了,经过一年的生长,林区的杂草根系在地下盘根错节,人工挖坑实在费时费力,两人就租了挖机,用机械代替人工,工人只管栽树埋坑就行。
姜宁车刚停下。
李老板就跑了过来:“姜总龙体安康?”
姜宁:“…”
神特么的龙体安康。
八零后这些老梆子,拍马屁都不会拍。
哪像老杨同志,维恭起人来让人浑身舒畅。
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老李这种文盲,马屁拍的让人一身的鸡皮疙瘩。
姜宁问他:“你的酷路泽呢?”
李老板叹着气:“抵给人了。”
姜宁就问:“怎么回事?”
李老板苦着个脸道:“这不去年冬天没事,和人去内蒙接了个活吗,结果活干完,却一直拖着不给钱,商混站的那帮孙子不时究,把我车开走了。”
姜宁啧啧两声:“包活不知道眼睛擦亮点?”
李老板叹着气:“干工程太难了,甲方一个比一个心黑,都想连皮带骨吞了别人,好让自己发财,干工程就跟赌博一样,得赌上全部身家,哪有您这里的活干的省心。”
这话也没毛病。
北安的工程老板们起起伏伏,就跟现在的网红一样。
忽然一夜暴红,过上一段时间就泯然于众。
被其他新的小姐姐替代。
工程老板也差不多,忽然接了个好活发了一笔,酷路泽还没磨合下来呢,就一脚踩在别的坑里被人挡走了,只能再重新开始,眼前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姜宁没再多问,说:“今年别瞎折腾,我这活不少,好好干。”
李老板精神就一振,问:“农场也种不了多少树啊,姜总又拿地了?”
姜宁嗓子还不舒服,咳了两声道:“拿什么地,县里的活多。”
李老板才释然,北安每年开春都要大规模种树。
以前这种肥肉还轮不到他们来吃。
别说吃肉,汤都喝不上。
现在显然不一样了。
去年那么折腾,多少人都进去了。
看老板这样子,估计能接不少活。
李老板心就热切了起来,不管谁的活,反正只要给老板干活,就不担心拿不到钱,去年就在大西口种了一批树,那都已经秋末了,不是种树的时间。
开春种树,那得种多少?
北安每年开春都要大规模的种树。
姜老板是神一样的男人,估计能拿到不少工程。
只要抱紧这条大腿,今年就可以再次翻身。
陪着转了一圈。
姜宁正准备离开时,忽然看到一个种树的工人远远看他。
瞅了两眼,就觉的面熟。
再瞅两眼,心里就一个握草。
姜宁过去问了一下:“你是李安?”
工人咧嘴笑笑:“是我,老板还认得我啊!”
姜宁就忙握手:“快十年不见了,差点就没认出来。”
李安给他搞的有点麻爪,握也不是不握也不是。
姜宁却没在意,用力握了握他满是尘土的粗糙大手。
能在这里碰到初中同学,还是有点惊喜的。
聊了几句,看了看他旁边的女人。
也挺面熟。
姜宁就问:“这是比咱们低一届的初二四班杨秋燕?”
女人也挺意外:“姜老板还知道我啊!”
姜宁笑着点头:“当然知道。”
初高中时,每个年级总会有那么几个很出挑的学生,这杨秋燕就是其中之一,长了一张非常有辨识度的脸,算不上漂亮,但也不难看,就是很有辨识度。
让人见了就很容易记住那种。
而且还有点虎,上学时少有男生该惹。
姜宁对她印象深刻,聊了几句问:“你和李安这是…”
杨秋燕大大方方道:“他是我男人。”姜宁那个诧异:“你俩怎么就成一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