碇真嗣在观察使徒的弱点。
不得不说。
这家伙的核心实在太过明显了,那双白色眼睛下悬挂着的、和上次那只使徒如出一辙的红色宝石,肯定就是它的弱点。但难点就在于,如何突破两只触手的防御,接近到核心并摧毁,最后在使徒可能的自爆中成功离开。
是的。
他觉得这家伙也会自爆。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被触手袭击到,可它挥舞的动作实在太灵活了,根本不可能做到这样的事。
也不知道初号机的机体,碰到触手的攻击会怎么样…会被一切两断吗?
他准备拿左手去试试威力。
如果可以牺牲一部分身体,把那两只触手限制到一定区域内,然后用另一只手拔出身上装载的高震动粒子刀,说不定一刀下去就可以结束这场战斗。
没错。
以伤换伤。
还是上次的套路。
不过,伸出手准备试探的时候,碇真嗣稍微犹豫了一下。
之前他以为初号机是那种纯粹由人、或者人工智能操控的巨型人形机甲,所损失的也不过是可替换的机械零件,身为驾驶员根本没什么好心疼的,就像那句经典的“一名飞行员,比一架飞机还珍贵”。
但现在初号机里。
有着类似生物意识的东西存在。
碇真嗣知道这样以伤换伤的行为,可能会给它带来和他一样的痛感。况且它之前还看了自己一眼,眼里的意思让他升起那样莫名其妙的念头。他的心里忽然有点软了,毕竟这家伙上次可是代自己承受了爆炸的攻击。
可马上使徒来袭,没有时间让他这样犹豫下去了。
碇真嗣在心里说了一句“抱歉”。
他闪身而过。
随后眼疾手快地,用机体的左手主动抓向了挥舞过来的一只触手。
一刹那间他做好了整只初号机左手被切断的准备,毕竟那触手的威力是如此惊人,也只能赌一下初号机的坚硬程度。
“富贵险中求!”
所有疯狂到极致的赌徒都会说出这句至理名言,他们豪迈地在赌桌上摆开筹码,等待着荷官的宣判。
幸运的是碇真嗣赌对了。
触手划过机体的左手,却遭遇到了阻碍。
并没有像之前切割钢铁水泥那样锋利,而是发出滋滋的炙烤声,让人相当不妙地想起在铁板上冒着热气的烤肉,不得寸进。
好疼啊。
仿佛在一直被钝刀来回切割。
他强忍住疼痛,看了机体的左手一眼。
之前和那只墨绿使徒战斗时,它的攻击大多是穿刺伤,不能很好地观察到初号机的内部结构。
眼下这只使徒则不同,偏向切割的攻击破开了外面的机甲,让他更细致地观察到,eva受伤的机体内部,果然并不是他很久之前认为的机械结构,而是类似血肉的肌肉纤维结构。
果然是活的。
这里也不过是再证实了一次他的猜想。
那么,里面是生物体,套在初号机外面的这层紫绿色机甲,又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只是用来限制它发力的拘束器吗?
碇真嗣不由得想起很久之前在执行部的第一次实习,那时候他和前辈们追捕一个做血统实验的混血种罪犯,在充满撕挠血迹的实验室中,看见了被拘束衣束缚住的实验品们,他们因为体内的血统暴走,已经被转变成了低级的死侍。
“结束他们的痛苦吧。”
师兄对他说了一句箴言,“有时也要学会残忍,也要学会接受牺牲。”
下一刻初号机全力跃起!
机体的两只手各自抓向一条触手。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