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
这么点年纪,居然也有资格被关入地下lv6?
多弗朗明哥皱起眉,仔细端详了下,半天都没从脑海中找到对应形象,干脆懒得多想,冷哼一声又躺回了墙壁边上,闭上眼睛,连老头都一并懒得搭理了。
拿那小子和自己比?
多么可笑。
真是一群愚蠢的家伙…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监狱里的日子,比多弗朗明哥想象的还要难熬。
希留的报复大概是属于可持续性的涸泽而渔,每隔几天下来一次,将他揍得奄奄一息,但又总是能恰到好处地停手,让他不至于断气,喂一口泔水,终归还是能活下去。
而这还只是其次。
没有太阳,没有月光,感受不到日夜交替光阴流逝,陪伴自己的唯有无穷无尽的幽暗,那种度日如年般的孤独感,不断啃噬着多弗朗明哥的理智。
他开始动摇,怀疑,自己的部下究竟是都被清剿的一干二净了,还是已经把他这个旧日的少主,忘却在脑后了。
倒是旁边的“狱友”们,活的远比他轻松自在。
旁边的老头不必多说,明显已经在这里待的久了,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没打算出去,就想着老死在这里,每天懒懒散散,该睡睡该吃吃。
而那个戴着草帽的红发少年,就让多弗朗明哥,都有点看不懂了。
天天都乐乐呵呵的,脸上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乐观积极的简直和周围所有人格格不入,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外,居然大部分时间都在镣铐的牢牢束缚下锻炼修行。
最近这段时间,多弗朗明哥每天都是被这家伙做俯卧撑数数的声音惊醒的…
真是个白痴!
多弗朗明哥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没由来会开心的热血笨蛋。
要是在外面,哪怕没有恩怨,看见这种笑的阳光灿烂的家伙,他也会用丝线割下对方的脑袋,享受地欣赏着那脸上灿烂的笑容,逐渐变成惊恐与恐惧…
这一天。
幽暗的走廊远处,陡然传来一阵陌生的脚步。
动静惊扰了沿途的所有囚犯。
多弗朗明哥也不例外,他半靠在墙壁上,眯眼望去,就见几个狱卒提着油灯,恭恭敬敬地在前面开路,而后面是两道衣着华贵的高大身影。
对于这污浊的环境,两位“贵人”明显极度厌恶,一直用袖口掩着口鼻。
这种穿衣风格,这种熟悉的作态…
不会错,是圣地玛丽乔亚的家伙!
自己终于熬到头,可以出去了!
多弗朗明哥精神一振,强行抑住心中的狂喜,坐的笔直,他大脑飞速运转,已经在短短数秒之间,想好了待会究竟如何在这帮家伙面前,保持好风度…
然而。
脚步声是停下来了,但却并未停在他的监牢前。
那两道身份高贵的人影,竟是让狱卒打开了那个红发草帽的监牢,然后不顾里面脏乱的环境,亲自进去,面上带上讨好阿谀的笑容,低声劝起那个红发少年来。
怎么可能?
多弗朗明哥的瞳孔陡然缩紧,一股荒谬与难以置信的感觉,攀爬上他的心头。
也不知究竟说了什么。
片刻后,红发草帽少年不满地嘟哝了几句,然后在两人恭敬的带领下,伸着懒腰大步离开了牢房,向着走廊尽头而去。
留下多弗朗明哥,还有隔壁的瘦弱老头,嘴巴微张,愣愣地看着那背影逐渐远去…
海圆历1504年冬,在深海大监狱,仅仅关押了三个月的香克斯,正式出狱。
同月,世界政府与之签订盟约。
自从,香克斯正式接替「泡沫女王」索菲娅死后空出的位置,成为新任王下七武海。
得知这个有些突然的消息后,青雉对此颇为不满,那小子可是他亲手抓进去的,这才过去多久?就莫名其妙地放出来了,还签署了七武海盟约?
诺夏当时就在陪着青雉喝酒,闻言倒是没什么反应,略微一怔后,就摇摇头不怎么在意了。
他对此挺不意外。
香克斯那家伙的身世,确实颇为神秘,在他的猜测里,八成是和天龙人离不开联系的,被放出来也是预料之中。
至于这家伙成了七武海。
那或许倒还是一件好事。
反正七武海的空缺摆在那里,总得有人来当,而在他尚且没能力取消七武海制度的时候,让香克斯来补位,总比那些冲着合法掠夺而来、人品低劣的家伙要好太多了。
阵营立场虽然不同,但对于红发的人格品性,诺夏还是比较认可的。
这件事只能算是酒后的一个小插曲,和青雉离开小酒馆后,正是黄昏,回家吃了个晚饭,诺夏就又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修行之中。
从北海归来后,他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剑术瓶颈,松动的越来越厉害,厚积薄发之下,大师级剑术境界,已然近在咫尺。
而与此同时。
体术,双色霸气、霸王色的掌控运用,以及响雷果实的开发,一样也都不能落下。
光阴荏苒,转眼便到了两年后。
时值海圆历1506年,初秋。
这一日的海军本部,马林梵多。
清晨下了一场秋雨,驱走了持续多日的炎热,雨后空气清新,湿润的海风从港口吹来,令人心旷神怡。
月牙形的港湾多了不少军舰,码头上人头攒动,到处都能看到一张张年轻而充满热忱的面孔。
这是个适合新兵入营的好日子。
正在自己办公室内哼着小曲泡咖啡的泽法是这么想的,负责在营地门口接待指引新生的教官们是这么想的;
绝大部分怀揣憧憬踏入,也是这么想的。
但对两位从东海16支部,万里迢迢而来的年轻海兵——斯摩格与老鼠来说,却未必是了。
因为踏上马林梵多的土地还没多久,二人就茫然地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啥时候起,跟丢了大部队,彻底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