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言,童益更是肝胆俱裂,当时初见此人时,他就说了这句话,然后袖袍便发出一道雷来,断了自己一臂。
“家父童高——”
而不出童益所料,还没等他吼完这句话,陈珩袖袍便有一股青蓝真炁,直扑他的面门。
根本避无可避,那道青蓝真炁一触碰面门,就溶进了身体经脉。
童益既惊又怕,两眼一翻,当即就吓晕了过去。
“这小子还挺沉的,哐哐响…”
涂山葛嫌弃退开一步,免得童益砸在他脚上:“老爷是想先杀童骥震,再与容国皇室联手,剪灭童高路?”
陈珩颔首。
“这几天在老爷闭关的时候,我又从童益嘴里得出一桩关于童骥震的故事,说不定对老爷有用。”
“你倒是精通刑讯。”
“嘿嘿,有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眼下有各种刑具,不愁撬不开他的嘴!”涂山葛傲然一笑。
他鬼鬼祟祟溜到陈珩身边,说了一番言语,在这过程中,即便以陈珩的心性,眉头也是一皱。
“你确定无误吗?”
待涂山葛说完后,陈珩问道。
“无误,无误。”
“童骥震,居然有龙阳之好?”
陈珩侧目看向涂山壮,这只狐狸只觉得毛皮一紧,下意识就要扒门开溜。
“你擅长变化之术吧?”陈珩的话音虽是询问,却是一派肯定的意思。
涂山壮:“…”
在不远处,涂山葛乐得前仰后合。
“你也去助他,两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还没等他乐完,陈珩又看向他:“不要打草惊蛇,别让童高路觉察了。”
涂山葛脸色一黑。
容国,苑京。
一座大红软轿停在了宅院门口,在几个龟公的搀扶下,一个只以薄纱蔽体,妆容妖冶的男子疑惑走出轿外,神情好奇。
他名纪宇,乃是容国春华楼正当红的头牌,春华楼是苑京城中数一数二的男风馆,按理来说,以纪宇如今的身价,让他出面接客,可不容易。
但没办法,今遭这人给得太多了。
上来就是满满一箱金银,如此豪奢,就是神仙都顶不住!
故纪宇也顾不得自己正在和童骥震恋奸情热了,悄悄备了轿,就来到了宅院里。
但一进院门,纪宇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了。
如此空旷的一座府邸,非但只有两个仆人,而且地面也不甚整洁,像是只匆匆清扫了下表面,多得就懒得管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尤其两个仆从看自己眼神,那才是万分复杂,有痛恨、有茫然、有呆滞、有不解,更有一种连纪宇也看不透的。
那是,一种在努力学习、模仿的眼神?
纪宇只想转身就跑,招呼上门外的龟公们,坐上轿就赶紧开溜。
但又念起那满箱的金银,纪宇又熄了那份心思,暗暗给自己鼓劲。
就在他胡思乱想间。
两个仆从已将他引人一处小院,其中一个长得特别壮实的,态度尤为恶劣,还悄悄伸出腿,想绊自己一跤。
“不知郎君今番儿想玩什么花样,小的十八般花活样样精通,轻拢慢捻抹复挑,吹拉弹唱可都是样样精通,还…”
心不在焉说着嬷嬷教的贯口,纪宇抬头一望,就呆了。
只见院中静立的那位男子,的的确确是个神仙人物,
木簪乌发,一身长衣如雪,在月下淌着溶溶冷光,不自藻饰,而风神秀异,眉目间的一派疏离冷淡之色,仿佛是早春极重的寒露,只平平看人一眼,就好像万般念头都无处遁形,要被看个通透。
在这等人物面前,不管是平日里如何自诩美貌的人,都要站立难安,自惭形秽。
等等!
纪宇脑中急转,这就是今天的主顾啊?
不对!
这到底是谁嫖谁啊?
占大便宜了,哈哈哈哈!
发啦!
纪宇装模作理了理衣冠,刚要微笑开口,就被一道气劲打晕在地。
“好了,你们自己商量一下。”
陈珩收回手指,淡淡道:
“谁要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