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发了话,大家也便散了,各自回去休息了。
今夜清寒如水,浩淼的苍穹群星闪烁,仿佛一只巨手洒落满地的明珠,一轮满月已上中天,静静的朗照大地。
昭庆寺的停柩堂笼罩在朦胧的月色中,好似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晏子风孤零零地站在停柩堂的门口,疲惫地微垂着眼,好似将沉重的夜色披在了肩头。
不知过了多久,他一步一步走上前,缓缓来到凤七的灵柩跟前,视线扫过供桌上的元宝香蜡、鲜果等祭品后,拿起三炷香点燃,默默祭拜。
上好香,他抬手轻轻抚上装着凤七尸身的黑色棺椁,眸光悲凉,口中喃喃道:
“自从那日过后,你为何再未入过我的梦中,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我又何尝不痛恨自己?
我只是想让你好好活下去,为什么,你还是要离我而去?你走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凤七,你当真是好狠的心!”
晏子风的眼中尽是伤痛,目光落在棺椁之上久久未动,似乎痴了。
半晌后,他突然直起身,伸长手臂握住了棺椁盖的边缘。
这棺木并没有钉上,他双手一用力,那棺盖便“咯吱”一声,直接被掀开了。
看到棺内情景,晏子风当场怔住,脸色大变。
只见这棺材中竟然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凤七不见了!!!
晏子风猛地向后退了两步,眼底闪过惊疑、诡异,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转而想到在城外客栈时,他好似亲眼看到了凤七的事,晏子风眸中闪过激动的光芒。
他静立在那里不知道有多久,双眼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空棺材,眸中光芒明明暗暗,悲伤、孤寂,夹杂着隐隐的激动与深情。
片刻好,他重新把棺盖小心的盖上,便犹如脚下生风一般的冲出了停柩堂。
最近京城可真是热闹,一向爱清静的余皇后要办宴会,几乎各个府邸所有的名门贵女都收到了请帖。
这让很多人意外,同时又觉得也在情理当中,毕竟余皇后所处的太子和大公主都未曾婚配。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恐怕这次是要给太子选妃了。
太子选妃是大事,许多人都心思活泛起来,不少贵女都卯足了劲儿,往清风楼的美容院钻,渴望太子能在宴会上多看自己一眼。
沈芙蓉借机又大赚了一笔,对于这次心中颇有微词的宫中宴会,也不是那么排斥了。
这回的皇宫盛宴,她和周月、凤七都在受邀的名单上,皇家邀请可是推脱不得的,她固然不想进宫,这次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迎难而上了。
去宫中赴宴不比寻常,周老夫人很早就叫了有名的成衣铺子——锦绣坊里的绣娘进府,为沈芙蓉和周月量身做新衣服。
就连里衣、腰带、绣鞋都做了新的。
等衣服做好后被送上府,沈芙蓉又在十月的伺候下试穿起来。
“姑娘,听闻此次皇后娘娘邀各家小姐们进宫参加宴会,乃是为了给太子殿下选妃。”
“这太子可是要当皇上的人诶,如若被选为太子妃那,那以后岂不就是要当皇后嘛!”
十月看起来很高兴,口中喋喋不休息,一边说,眼睛还一边蹭蹭蹭的往外冒光,就好像她要当皇后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