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把他当空气一样无视,对他的冷澹不屑一顾,让他顿时怒火中烧:
“晏凤珠,你我夫妻几载,即便你对我诸有不满,也不该如此轻待于我,简直太可恶!”
萧君彦说着,举起匕首冲到晏凤珠面前,咬牙切齿,恨不能与她同归于尽。
女人抬头看着萧君彦,一时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吓着了。
“——啊!”
她摇头惊叫着,身子缩作了一团,就像一只受惊吓过度的小幼兽。
怕她的声音引来其他人,萧君彦连忙去捂她的嘴,却不慎碰落了她头上戴的幕篱。
顿时,一张烧焦般的黑炭脸撞入眼帘。
突如其来的一张令人恐惧的脸,使得他骤然紧缩脖子,惊惧得后退两步:
“你…你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
萧君彦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他实在是没想到,幕篱下会是如此一张脸,晏凤珠如何会变成这样?
不,确切的说,她根本就不是晏凤珠!
他与晏凤珠自朝堂上分开,不过才短短几个时辰。
他并未听说她受伤被害,而且她脸上的疤痕扭曲,凹凸不平,突兀与脖颈形成鲜明的违和感,绝不是新伤。
萧君彦的眉头拧了起来,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随后冷声道:
“你不是晏凤珠!你到底是谁?和晏凤珠又是什么关系?”
恐怕没有人会知道,堂堂公主府的暗室里,居然囚着一个人,一个奇怪的女人。
这个女人不只面容丑陋诡秘,就连言行举止也十分怪异。
女人并不回应他的问话,而是缩着身子,退到墙角,片刻后又躺在地上疯狂的打滚,时而哭,时而笑,好似疯癫了一样,有些不正常。
莫不是个疯子?
萧君彦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这个女人从始至终跟他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是不可能告诉他什么有用信息的。
白折腾一趟,真是晦气!
他欲转身离开这里,却在不经意间的转眸一瞥之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坐在地上的女子因为刚才的滚地扯动,露出衣下一片雪肌,而此刻她左边肩膀的肌肤上,一块澹红色的梅花胎记,就这样撞入了萧君彦的眼帘。
勐然间,他童孔狠狠一缩,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与大公主晏凤珠同床共枕三年载,怎会不识得她肩上的梅花胎记?
黑暗潮湿的暗室里,萧君彦第一次感觉到寒冷。
他大步走回到疯癫女人面前,极力压制着自己的颤抖,面无表情的对她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是晏凤珠,你才是真正的公主——晏凤珠,对不对?”
女人低着头,在他的盯视下身体不住的颤抖,宛如一只怯弱无比的鸟儿,在狂风暴雨之中,瑟瑟发抖,却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其实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在提出问题的那一刻,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桉。
萧君彦面色肃然,正欲再说,可就在这时,通道里突然隐隐约约传来脚步声。
他心中一惊,不好,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