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运营那个娱乐频道,仅记者就招聘了30名,全部都是狗仔队级的老手,仅仅一个月内就掌握到了这种程度,以后深入挖掘的话会有更惊人的报道…如果消息一旦爆发,你能承受吗?大哥?”
陈润基清楚,用力强调更具威胁。
陈荣基没想到一向看不起的弟弟,今天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他内心又愤怒又惊讶:“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
虽然陈润基看到了陈荣基眼里的愤怒,但丝毫没有退缩。
“你也想争遗产,我真小看你了!”陈荣基看着他,突然笑了。
“不就是争遗产么我并不是反对竞争,要是以前的话,跟争夺皇位差不多的程度,怎能不打呢?但是我的底线是不能牵扯到孩子,而且也不能走漏风声,现在父亲还好端端地看着呢,大哥!”
陈润基说完这句话后,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让全体国民观看家庭的丑闻,会在父亲去世后才开始,我再次警告你,如果让我们道俊再吃一次检察厅的传票,30个记者就全追在哥哥你屁股后面。”
看到砰的一声关上门出去的陈润基,陈荣基想起了被自己忘得一干二净的事实。
那个看起来文静的老幺身上也是流着和自己一样的血。
然后他又想起了一个事。
陈荣基脸色铁青的回过头,看向自己的好大儿:
“你!那个家伙说的是真的吗?”
也没有必要得到回答,儿子那面如土色的脸就是答案。
“你这个蠢驴!”
“啪!”
陈荣基再也受不了了,直接就上手了。
把被踢了两脚的儿子抛在一边,陈荣基喘着粗气,拿起了听筒。
“秘书室、战略室、监查室….啊!还有经营支援本部长,全部给我进来!”
陈星俊第一次见父亲发这么大的火,用害怕的眼神看着粗暴放下电话的父亲,他现在连请求原谅的念头都没有。
因为爆发的陈荣基,此时的愤怒是如此的杀气腾腾。
没过5分钟,门就被打开了,那些接到通知的人们蜂拥而入。
他们看到副会长室的情景,瞬间就看出来了。
看到低着头的陈星俊,表情就像是“那家伙又闯祸了。”
“战略部!”
“是,副会长。”
“听好了,从现在开始,给那家伙俩个贴身保镖,一个司机,一个随从,要能使出浑身解数的紧紧跟随的家伙!二十四小时做好监控,除了家里和公司哪儿都不许去,他要是跑去别的地方,就算砸断腿也要把他拦住,哪怕去的是小小的咖啡馆,战略室全部都要跟在一起,听懂了吗?”
“是。”
“出去吧。”陈荣基挥了挥手。
战略室长在他话音刚落就迅速离开了。
这里的气氛非常令人不适,一向温文尔雅的陈荣基,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他有些吃不住。
随后陈荣基又招呼起来。
“监察室!”
“在。”
“把去年…不是,从前年开始这个家伙钱花到哪里,所有账单去查,全部都调查出来,连买一包口香糖都不要漏掉,特别是如果用了一大堆现金一定要查清楚,知道了吗?”
“是。”
监查室长在还没来得及叫他出去,他就快步跑了出去。
“姜专务。”
经营支援本部长听到副会长喊自己后,果断采取了一动不动的姿势,眼观鼻鼻观心。
“把星俊用的卡全部停了,还有把他名下存折给冻结了,再把他所有的小金库都找回来,我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派人搜查,反正他兜里超过十块钱的话,你就收拾东西准备滚蛋,把他工资存折拿给我,还有那什么.网上还是什么交易全部都禁止,你听懂什么意思了吗?”
姜专务脸已经变成了苦瓜:“您是让我阻止让他,让星俊少爷花不了钱的意思吗?”
“是的,什么吃饭,他在家或者公司食堂吃饭就行了,让这家伙嘴里吃进去一口饭我都觉得可惜,妈的阿西八!”
陈荣基已经气的口不择言。
留在最后的秘书室长非常期待这次会给自己下达怎样的严厉命令,因为对少爷如此严酷的措施还是第一次。
陈荣基注意到了他,叹了一口气:“去顺阳电子那里把我的话传达清楚,陈星俊不是我的儿子,他只是单纯的有经验的职员而已,如果工作没做好没发挥能力,从当天开始可以把他赶到水源工厂,理解了吗?”
“是,副会长。”
陈荣基想起陈润基临走时那可恶的嘴脸,朝着陈星俊大吼。
“你这家伙!刚才你二叔提到的,那个丫头叫什么名字?”
陈星俊身子抖了一下,由呆滞转为了然:“什么?啊…庆,庆熙,李庆熙。”
陈星俊好不容易说出了名字,又开始低下了头。
陈荣基一拳砸在桌子上:“听到了吧?听说是女演员,把那女人和那女人的经纪公司都给我查清楚。”
“您是让我调查吗?还是….”
秘书室长小心翼翼地开口,陈荣基再次提高了嗓门。
“让你查清楚处理掉,那丫头是个瘾君子,公司老板是个黑涩会,稍微调查一下什么都出来了,你给检察官的哥话,把他们送进牢房,关的越久越好,明白吗?”
“是,副会长。”
“等等,把那个家伙带出去,扔去顺阳电子。”
秘书室长脚步一滞,脏活累活怎么都是自己干.
但陈荣基的话他不敢不听,只能做一个请的姿势:“少爷.您看”
陈星俊捂着受伤的地方,一瘸一拐跟他离开办公室。
所有人都离开了,陈荣基只是在不停地叹气。
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又拿起了听筒。
“洛杉矶分公司总经理,现在马上把他调到f洲之类的地方,什么?你这家伙!非洲的哪个国家我怎么知道?越穷越好,每天打咂抢的那种,就把他下放去穷乡僻壤吧!”
南部地检,刑事部部长办公室。
“陈荣基?你是说顺阳的那个陈荣基?”
“对的。”
刑事部部长检察官裴在焕因为从李在民口中说出来的名字,而迟迟没能举起手里的酒杯。
他有些鄙夷:“疯了吧,为什么?因为即将下放,所以到最后要大闹一场心里才解气么?你知道自己在招惹谁么?”
李在民不管他的嘲讽:“我已经收到了核心资料,您看一下这个吧。”
“这是什么?”
裴在焕打开了李在民出示的文件。
“这家公司是什么?”
“这是陈荣基的小金库,从内部交易开始是作为秘密资金的窗口,海外分公司是完美的off工具。”
“off…是什么?”裴在焕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m国这个国家,也不喜欢下属拽英文,因为这样,他对李在民的感官更差了。
李在民也不管他怎么想,只是解释道:“境外公司,在避税地设立的一般性公司。”
“你这家伙!以为自己是金融部就自以为是了?直接就说幽灵公司吧!”
李在民深吸一口气:“总之,是那个公司的名单,因为有明确的对象所以调查也很容易。”
“所以?这段时间因为太艰难了,所以没能查到吗?因为材料不充分所以没有调查清楚吗?”裴在焕的话像机关枪一样。
“我们只要进行调查就可以了,惹出来的事那边会解决的,怎么样?”
“不能随便使用'我们'这个词。”
裴在焕一下子把文件扔了出去,纸张飘散,甚至有一些飘到了地上,他冷冷的看着手下:
“你先说说这样胡作非为的理由吧,究竟怎么回事?”
“您不需要这样,我自己也会说的。”
李在民最大限度地详细讲述了自己与陈道俊的谈话,特别是为了让人相信承诺,也不忘添油加醋。
“他承诺了至少100亿韩元,为了避嫌只要过一年的律师生活,就能获得保险金。”
“你这家伙真是神神道道啊,你疯了吗?哪个疯子会在你查了这些之后,成了没用的废物以后,还给那么多钱还保障你的未来?”
“部长您不了解财阀所以才会这样,说实话我,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之前都允许他们之间争斗,并允许使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这都是为了把这样的财源关在他们的圈子里。”
掩盖与财阀有关的案件,毁m证据,甚至采取缓期起诉等极端方法对他们进行保护的检察官们。
稍有不慎,检察官不仅会脱掉身上这件制服,严重时还会被剥夺律师资格。
但即使是这样,他们这群人之所以毫不犹豫,是因为他们相信自己可以跳槽到财阀大企业的法务组,获得数十亿的年薪。
李在民化身教唆使者:“部长,我们坦诚一点说吧,反正部长您检察官任期不就快结束了吗?运气好也只是次长检察官,非主流检察长的月薪有一次涨过吗?靠山吃山,这不就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吗?”
“所以呢?现在把还在读大学的小家伙当作赞助商制定养老对策吗?你这家伙,真的疯了。”
“您亲自见一面不就行了吗?我想见面的话您会改变想法的,他虽然年纪小,但是不是一般的家伙,还有如果部长见过也说no的话,我也会毫不留恋地去庆州呆着,就当做没这回事。”
裴在焕看着李在民恳切的眼神,默默地喝起了酒。
很快,李在民联系到了道俊,驱车带裴在焕和道俊见面了。
裴在焕和道俊先握手,坐下后第一句话就是:
“h城大学出身的,有多少位?”
“南部地方检察厅有五六个,只有扩大至京畿道,数字才能有所提高。”
“300人,50人,还有其他的地检,对吗?”
听到这样的比率后,裴在焕虽然有点吃惊,但好像想起陈道俊是h城大学出身。
“是的,检察和司法部高层职员有h城大出身的300名,高丽大学出身的50人,然后由剩下的几个人组成,您很了解啊。”
“大一新生时期,前辈们很自豪地炫耀来着,说这都是历史传统,都不觉得丢人。”
“有什么好丢人的呢,是同门来着…?”
“哎,算什么呢,出卖家世,出卖前辈、卖自己出身,如果是相信自己实力的人,我想,就不会时常把那种东西挂在嘴边。”
裴在焕的表情有些变化,可能觉得作为非常罕见的财阀第三代的陈道俊,有点新奇,他继续提问:
“如果想给在检方找关系,明明可以触碰主流人士…在寒国还有比大学校友更牢固的关系吗?只要您下定决心接近,我想就能轻易建立友谊。”
“说到检察主流人士,不就是所谓的高级检察官吗?他们照顾校友不是为了别的,就是要钱,需要的时候用钱收买就可以了,没有必要非得是现在。”
裴在焕眯着眼睛:“不是把,我像,是因为他们站队比您更有钱的人吗?比如说像陈荣基这样的人?”
“您很清楚嘛,如果我的实力和我那个当副会长的伯父差不多,就会主动站在我身边,对不对?”
“所以,现在要从非主流人士开始?”
陈道俊看这家伙?
有点意思,自己把自己当成非主流。
“裴部长。”
“嗯?”
“我的爷爷也不向任何检察官承诺未来,只有用检察官的力量保护,他次才能有实力掌控未来,您…应该从李在民那听说了,只是希望找到我需要的证据,我自然会承诺未来。”
一一追究起来,裴部长有些哑口无言。
“听说检察官对交易方式都很专业,那我们专业地进行交易吧。”
陈道俊不需要装作检察官的家伙,他只需要能一起做生意的合作伙伴。
因为生意人绝对不会背弃那些赚钱的客户。
“交易…”
“金钱和权力,互相交换它们的商业宫女,这种交易不是很频繁吗,每时每刻都在我们国家任何地方上演?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裴在焕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过了一会,笑着开口。
“李检察官这么说了,说您跟一般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相当不一样,我现在明白了,他为什么说那样的话。”
陈道俊追问:“有什么不同?”
“很有才能,能把厚颜无耻的话说得这么若无其事,而且别人听起来还挺合理像样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能分享的人,可以厚脸皮,反正想赖着像我这样的富三代的人,数不胜数,您不这么觉得吗?”
很多检察官想要出售手里的权力,但却一直没有门路,毕竟能开得起高价的人不多。
“这个…您让人羞愧的本领也相当高,知道了,我会像商人一样,制作像样的东西卖给您的。”
陈道俊笑了,他举起杯子,对方是个能听懂人话的家伙。
信任,信赖,义气…比起这些,陈道俊明白,利益产生的交易,这才是维持他们长期关系的纽带。
“我有点着急,希望能在两周内,您能带来好的东西,我会付给您想不到的钱。”
裴在焕戏谑的指着站在一边的手下:“在民好像更着急,急切的人应该会挖出来更多吧。”
“啊,因为是第一次交易,所以我给点订金吧,请您转告他,不会被调到庆州,然后再加把劲,我期待会有更好的结果。”
裴部长面带喜悦的微笑低下了头。
“我代表李检察官表示感谢。”
“应该由我来打招呼,不是这样吧。”
裴在焕愣住了:“啊?”
“部长您所说的,五六个人中,就有一人可能不得不脱下身上的制服,有适合的人选吗?”
“脱下衣服?”
裴部长吓了一跳。
“这是考虑到万一的情况,比起检察官这个职位,更需要钱的人就行了,相反也将以律师的身份被我们逐日法务组录用。“
陈道俊看着陷入沉思的对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帮我做事,最坏的情况是被剥夺律师资格,这也没关系,反正不都是学过法律的人,有没有那个证都无所谓,公司需要法律知识不是需要资格证。”
“您是想把事情闹大啊。”裴在焕琢磨过味道出来,检察官被迫辞职,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出现重大失误,要么就是因为咬了财阀。
“正如我所说,这是以防万一。”
“我会确认一下,如果有人想从事律师行业,那我也是非常热烈欢迎的。”
一年就能赚到做10年律师的钱,他没有理由拒绝。
“那我就等着了,因为是第一次交易,所以我们好好打配合吧。”
裴部长用力握住了道俊伸过去的手。
“我有没有价值,请您拭目以待。”
等到裴在焕带着李在民离开后,坐在隔壁的姜胜宇施施然开门进入道俊的包厢。
“检方确实会动手的,看来真的是金融监督院。”
“你了解那边在干什么吗?”
“我们公司自不用说,连你和我、个人交易都在查,开始逆向追踪寒国逐日成立时流入的资金。”
姜胜宇直言不讳,但语气中还是流露出了一丝不安。
“有什么大问题?”
“之前我们转移的钱是以万亿为单位,只要把碎屑拼凑起来应该也能出来几百亿吧?我们叫做合理避税,但在他们看来是偷税漏税,这是法律解释问题,一旦出现问题,国税厅就会过来调查。”
“确实有点让人紧张。”
“最坏的情况是交税后罚点款,就那么点钱所以没关系,嘿嘿。”
“你知道这不是钱的问题吗?”
看着道俊僵硬的表情霞,姜胜宇收敛起了笑容。
“你打算做到什么程度?”
“既然拔了刀,就应该动一次手,我不想只切了萝卜块之后就把刀收进去,要干就干票大的。”
姜胜宇表情更加严肃了,陈道俊表示没有和解的想法,意味着顺阳集团和逐日将展开一场龙争虎斗。
真的能刺中铜墙铁壁般的顺阳吗?
会不会反而是这边受伤?
他的这种担心,完全流露了出来。
“叔叔不是说最坏的时候就交点罚款吗?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儿,不必退让。”
确认他的决心后,姜胜宇重重地吸吐了口气。
“刚才那两个,就是你正在准备刀吧?”
“是的,是南部地方检察厅金融调查部的李在民检察官,这位朋友马上就要去庆州了,可以取消他的人事调动命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