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眼看着盛会临近,英武侯大人这般努力,应是为了在盛会…额,当老子没说过这话。”
“哈哈…你啊你,以英武侯大人先前展露的修为,怎可能有人比得过?”
“便连剑圣的弟子柳浪在前日来到京都府后,也去了北面那处‘剑修圣地’一观,据说他还受了些伤。”
“估摸着他是想体会一番英武侯大人的剑意…”
随着盛会临近,各州府天骄几乎都已经赶到京都府,直接导致长乐、万年两县人满为患。
若不是有相当一部分江湖客留在“剑修圣地”,怕是整个京都府内都将是人潮汹涌。
即便如此,近些天来朝堂上下同样倍感压力,特别是负责拱卫皇城的黑甲卫和负责京都府内外安危的守夜司。
他们几乎是没有任何休憩时辰,不论何等修为,都时刻巡视,以免出现乱子。
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那些潇洒惯了的江湖客们,经过最初的谨慎后,自是会生出嫌隙大打出手。
有些是因为口角争论,有些是往日私仇,还有的则是见猎心喜的比斗厮杀。
就如新一期的《天骄榜》名次那般,后面的想要挑战前面的天骄,而前面的则盯上了第一天骄。
其中最为活跃的便是羽化仙门的陆放,几乎每天都会与地榜有名的天骄比斗。
每一次比斗都会惹得一众有闲没钱、爱凑热闹的江湖客,以及有钱有闲的京都府百姓们前来围观。
先后击败了地榜五十一的刘非和地榜四十七的姜鸾等人,在《天骄榜》上的名次一路飙升。
好在他每次都是点到为止,加上为人洒脱爽快,倒也没引起守夜司的窥探。
入夜,敬业侯府。
阴云消散后,京都府上空星河密布,一轮圆月洒下淡淡的银白光辉。
中院正堂内,陈远靠坐在太师椅上,一边自饮自斟,一边注视着那把仍旧插在黑木地板上的春雨剑。
良久。
陈远又拿出一个杯子,倒上两杯酒,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
“二弟修为精进,恭喜。”
“喜从何来啊?”
便在这时,一道身影无声无息的来到他桌边,自顾自的拿起那杯酒笑道:
“本座没想到侯爷还有这般的雅兴。”
说着,他将陈远为陈逸准备的酒水喝掉,砸吧嘴说:
“望月楼的精酿,不错不错,左相大人若是受圣上苛责,倒也不用直接告老还乡,继续经营望月楼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陈远心下一冷,面无表情的看着来人:“你这么晚找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陆放挑了挑眉,问道:“你不高兴?看来几天过去,你已经忘记自己已是‘极净天’之人了。”
陈远顿了顿,冷淡道:“本侯自是没忘,但你这般了无影踪,不怕被沉疴察觉吗?”
“沉疴?陈克吧,呵呵。”
陆放笑着摇头,坐到他身侧说道:“本座承认他的修为足以傲视天元大陆,但距离发现本座还差上一些。”
陈远侧目看着他,心中默默记下这番话。
“既然侯爷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那本座便少说些闲话吧。”
陆放神色一正,语气认真的说:“本座此来,是特意通知你,五日后‘极净天’一聚。”
“届时,‘将军’会为你举行入天仪式,并告知你一应‘极净天’内之事!”
陈远不置可否,淡淡说道:“本侯已等待多时。”
“别急别急,在那之前,本座还有一件事需要侯爷帮忙。”
陆放脸上露出一抹嬉笑般的笑容道:“明日朝会,侯爷应会前去吧?”
陈远眼眸闪过一丝疑惑,点头道:“圣上要将敬业军的虎符交给本侯。”
原本那半块敬业军虎符保存在周天策手中,但在他继任之后,圣上便收了回去,一直到现在方才打算交给他。
陆放知道他会错意,摆手道:“本座要说的并非虎符或者敬业军之事,而是需要你在朝会中说几句话。”
陈远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明日朝会中,会有一些人上奏,揭发京都学府大先生弟子王阳淫乱学府之事。”陆放继续道:
“本座希望侯爷能够找机会附和几句,以让圣上能够下旨将王阳收押天牢!”
陈远皱了皱眉:“目的呢?”
陆放摇了摇头道:“侯爷见谅啊,这件事情乃是‘将军’吩咐,本座也是奉命行事,便是本座清楚个中细节也无法向你透露分毫。”
陈远隐晦的打量他一眼,思索起来。
陆放也不着急,自顾自的倒酒、喝酒,吃几颗花生米下酒。
他一边看着陈远思索,一边看向那把插在地上的春雨剑,意有所指的说道:
“今日,英武侯陈逸闭关生出的异象消散,想必他应是很快出关吧。”
陈远仍旧低头沉思,并未回应他。
“说起来,那陈逸或许会成为‘极净天’的敌人,不知那时候,侯爷会有何想法?”
陆放直直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若是侯爷不想出手,本座能理解,但‘将军’可不见得会罢休。”
陈远微微抬头,开口道:“明日朝会上,本侯会附和几句,但圣上会不会下旨…”
陆放当即笑着说道:“如此便好,成与不成都与侯爷无关,本座自然不会怪罪你。”
说完,他便站起身向正堂外走去,好似先前提到陈逸只是为了逼迫陈远答应他的要求般。
还没等他身影消失,陈远淡淡的开口道:“本侯的绝刀境界,需要亲近之人的血。”
闻言,陆放身体顿了顿,半转过身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眼神古怪的看着他:
“侯爷此话当真?”
陈远双眼直视他的眼眸道:“何况,‘极净天’的要求不就是‘身世净’吗?”
“只是本侯不知,你有没有斩杀陈逸的实力!”
陆放哑然失笑,摇着脑袋闪身离开。
“本座有无实力,侯爷很快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