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是无脚鸡,或者落魄的凤凰能被犬欺。
谁知,靓坤这个龙头,居然在石壁这里也有人罩着。
老腰被踢了一下狠的狗哥,揉着伤处缓缓站了起来,他狠狠看着南哥和三条腿:“你们两个真要罩着他?
别忘记,这里不是赤柱,而是石壁,就算你们两个想要抛媚眼,拍马屁,外面那位都不会有机会睇到的。”
“去你姥姥个腿的!
这里谁不知道,我三条腿做人最讲义气!
当年我受过和连胜串爆叔的恩惠,现在他老人家过来叫我关照这个人,我难道还能拒绝不成?
不想打架就给我滚,其他屁话说再多也没用!”三条腿一脸凶狠,大步走到狗哥面前。
对方几个马仔,齐齐冲了过来,南哥这边也不示弱,带着义福的人马同样冲了上前。
原本就很混乱的监仓,气氛越发紧张,外头放风等结果的狱警,急忙开门进来阻拦。
“喂喂喂!干什么,干什么?”
“一个个午饭吃太多撑了吗?想闹事啊?”
两个狱警用警棍敲着铁门,铛铛铛的响声,call来更多的伙计。
看到外面的人越来越多,靓坤拍了拍南哥和三条腿的后肩:“算了,别搞事,这里的人暂时站着他们,打起来,我们一定吃亏的。”
“好,听伱的,今天算他们命大,玛德!”南哥为人可比肥蛇基恶得多,对着地上啐了一口,转身揽着靓坤走开。
三条腿见状跟上二人,狗哥这边的人,也是放下警惕,护着自己老大各自回床。
没有看到靓坤被人收拾,押他过来的那两个狱警,很快就将事情汇报给无人性。
无人性果断揾到上级,也是他争取做事,企图顶下去的那位高级惩教主任。
可惜,对方却告知他,不能给靓坤调仓房,而且也不能够再换靓坤所在仓房的任何一个人员。
原因很简单,靓坤的私人律师已经投诉了无人性,拖延当事人顿监时间,违背监狱管理制度,以及可能存在暴力执法的多种问题。
“林sir,我这是在保护你,毕竟,你现在还很年轻,如果为了一个罪犯,在履历上留下黑点,实在不值当了!”
“多谢阿sir提点,我以后一定严格遵守监狱管理制度,不会被人机会糗到!”
“很好,你的工作很忙,如果没其他的事,就退下吧。”
咔了一个敬礼,无人性从上司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门刚关上,他脸色就黑了下来。
“玛德,这王八蛋手比我还黑,什么时候在乎过犯人的性命!
说什么规章制度,还不是要卡住我的脖子,不让我能够立功升职?”
一门之隔,听到外面脚步声渐渐走远,里面的高级惩教主任也是冷笑出声:“蠢材一个,这件大家都怕惹上身的大祸事,就只有你这个笨蛋争着揽上身!
还想顶我个位,你可知,罗sir早就同大家通过风了。
现在就等你做事出来给一哥和李sir他们看,然后等峰哥发飙的时候,再推你出去做灭火筒啊!”
不讲石壁监狱的管理层如何左右逢源,却说警务处这边。
李树堂端端正正,坐在蔡元祺的对面,蔡sir默默抽着雪茄,眸光如刀,紧盯对方那张硬朗英俊的脸庞。
这两位同时跟过陈志超,又先后选择从三支旗离开,最终却在大馆这边再次同事的老伙计。
从十分钟前,他们就一直沉默对视到现在。
时间渐渐流逝,李树堂换了三支万宝路,蔡元祺抽了半条小雪茄。
最终。
还是蔡sir忍不住开了口:“大家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我就问你一句话,要不要合力?”
“同是为了女皇而效力,李某同整个警队的伙计们,无时无刻都在合力之中,这里面自然包括蔡sir您了。”
“哈,很好,说得很对,树堂,你现在比当初从三支旗调来警队,可会说话得多了。”
“多谢蔡sir夸赞,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说慌。”
“嗯,没错,为了女皇效力嘛。那如果现在我发现,警队里面,还有人不是为了女皇效力,而是身在英营心在汉呢?
这种蛀虫,李sir可有意向帮我,一起合力将他铲除掉呢?”
“哦?还有这种人,他是谁?
蔡sir,这事不能开玩笑的,你得有真凭实据才行!
毕竟,随便冤枉一个伙计,都有可能造成大家人人自危的。”李树堂敲了敲烟灰,看着蔡元祺说道。
蔡元祺嘴角微微一勾,打开最新一期的《警讯》,封面是一张陆明华穿着西装,站在演讲台讲话的半身相片:“李sir的公子在情报岗位做事,要证据,你找他,比找我还直接。
哎,古今中外,哪个一把手不是负责点点头和摇摇手。
我要是能够做些什么,也不至于被人欺负得这么惨了。”
“蔡sir言重了,工作压力太大,可以考虑揾李芯儿医生看一看,如果没其他事情,我先告辞了,下午还有很多会议要开呢。”李树堂拉开椅子,面无表情站了起来。
蔡元祺没有回应,仅是对着他摆了摆手。
走出警务处长办公室,李树堂一言不发回到自己的房间,对方话里的含义,他很清楚,那就是联手踢陆明华下去,可是问题在于,蔡元祺目标说得蛮明确,事成之后的好处,却是一字都不提。
被人欺负?
你欺负人还差不多,整天想要白嫖劳动力的扑街,难怪上面的鬼佬都睇你不顺眼。
抓起电话听筒,李树堂打给自己的留在铜锣湾的手下。
这次能够顺利抓捕靓坤,表面上看是扫黄组立的功。
实际上,铜锣湾反黑组、重案组和刑事组的人马,多少都有出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