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上躺着的巨大骨骸,开始颤动。
何闻笛内心一震。
难道说!是我曾经估计过的,最坏的那个可能——
并不是担心,魇梦变成巨大骷髅攻击过来什么的。
那样的话,同伴们支援反而方便了。
问题是,它可能要跑…
可能要放弃这个必经之地的据点,逃到地面以下去。
那可就前功尽弃了。也不知道它会怎样报复过来。
不过,也有个办法,就是趁魇梦躲进地下,抓紧到达终点,把情况告知产屋敷家的人。那样,魇梦就一定会被干掉。
然而——
何闻笛跑了,同伴还不知道,会横生事端。路上,也可能再遭到突袭。
“同伴的性命很重要,必须保护”这种话,何闻笛倒是不会说。毕竟,除了炭治郎是经历过生死的搭档以外,其他人都是今天刚认识,没啥感情。
不过…是炭治郎的话,他一定会上。远在故乡的姐姐,也会反对斩草不除根的想法吧。
夜长梦多。
主意已定。
——看我再拖它一会儿!
想着,何闻笛试探着用火枪打了一下,果然,打不断那根骨头。
她只好从石头后蹿出,提着匕首向魇梦冲去。
何闻笛的冲锋,似乎也正中魇梦下怀。下潜的动作停住了,魇梦的笑声再次响起。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被某些条件束缚,不得不主动攻击我的对手了!”
“攻击中有无数的破绽!一不小心,你就会被我拉进梦境里,永远地封印住哦!千万别忘了,离开梦的方法,是·自·杀。”
魇梦诡异地笑了。大树周围,浮现出无数的猩红眼球,向何闻笛放射出无休无止的,梦境的光芒。
每一束光芒,都是一个或美好,或恐怖,栩栩如生的梦境。
其中也不时混杂着,和现实一模一样,诱导着何闻笛在现实中去死的梦。
然而,何闻笛能够区分出一切,身上的痛楚在提醒着她。
少女始终前进着。
已经陷入多少次梦了?
记不清了。
何闻笛张开嘴,说话。
“谢谢你,魇梦先生…”
光是说这句话的期间,何闻笛就睡着了三次。但每一次,她都是瞬间觉醒,平静地把话再次说下去。
前进的脚步也没有停。
魇梦盯着何闻笛的视线,终于从嘲讽、敌视,变成了恐慌与畏惧。
“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会被梦境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