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温克凝视着贾若,狐疑了片刻后才开口:“先把门关上吧,不然屋里的热气都跑光了。”
说完,他松了口气,但斧子依旧握在手中。
“谢谢。”
贾若欠欠身,把斗篷和头发上的积雪拍去,然后用力地把门顶了回去,再插上门闩。
看见老温克依旧保持着戒备,贾若指了指门口,冲老温克一笑:“我们待在这里就好,等风暴一停我们就走。”
老温克:“哼,这样最好。”
“谁来了?”
赛尔玛走了过来,儿子和女儿像是两只小魄罗,也跟在她腿脚的后面。
“一位叨扰的冒险者,等暴风雪过后就走。”
老温克向他的妻子回答。
“你就让他坐在门口?哦,温克,这样可不是我们对待客人的方式,这阵风还不知道要刮多久呢。”
老温克拍着额头。
该死的老娘们儿,你就没看见他腰上的剑,和身后的那只黑色猛禽么?
可没等他多说什么,赛尔玛就把他扒到一边,牵着贾若把他领到了壁炉前。
“真是个俊后生啊,你怎么在这种天气来到了这里呢?”
赛尔玛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递给了贾若。
“谢谢。”
贾若接过了它,一口气喝了半碗,脸上的苍白才褪去了一些。
“两天前,我刚翻过南边那座山,直接就被风暴吞了进去,刚刚风势小了些我才寻到了这里。”
贾若吐了口热气,身子暖和多了。
“哥哥,哥哥,你说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赛尔玛的女儿抱着妈妈的腿,问向贾若。
“说实话,我不是弗雷尔卓德的人,这里的语言是我最近才学会的。”
贾若挠挠头。
弗雷尔卓德的语言体系并不比艾欧尼亚简单,起码有三种主流的方言,即便有的开悟,他也花了好几个星期才弄明白。
“那你从哪里来呢?你是一个探险家吗?你有没有遇见过吃人的大怪物?”
哥哥不像妹妹一样怕生,这个小男孩直接凑到了贾若的跟前,一边打量着贾若腰后的剑鞘,一边抛出连珠炮般的问题。
“好了,快去睡觉。”
老温克抓住了他想要抚摸剑鞘的手,拎起来夹到了腋下。
“晚上…你就睡在壁炉前的毯子上吧,柴火自己添。”
老温克不由分说,拖着一家四口进了卧室。
厚厚的木门关上了,终于隔开了那个来路不明的小子。
老温克嘘了口气。
“你干嘛让他到大厅来?难道就因为他是个俊后生?”
他质问着妻子。
“动动脑子,温克。”
赛尔玛升起了卧室里的壁炉。
“如果他真有歹意,睡在门口和在睡大厅有什么不一样?
寒风只会让人裹紧棉衣,炉火才能让人卸下防备。”
“好吧好吧,你总是有道理。”
老温克抱着孩子们坐进了炉前的摇椅里。
“爹爹,给我们讲个故事吧。”
孩子们不懂父母再说什么,他们只想听睡前故事。
“我要听布隆的故事!”
小男孩在父亲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好吧,那我就讲一个布隆从天上掉下来,把山峰劈开的故事。”
大厅里,五感敏锐的贾若默默地听着这一切。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