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高人。”
张六三心说着,忽然想起纪年多出的几绺白发,脑中忽然生出一个猜测,不由露出惊愕之色。
“老丈?可有不妥?”
张六三闻声转头,就见纪年满脸关切的笑容,一时间复杂难言,心里说不清的滋味。
只是暂时还无法确认,他也只得强压情绪,摆摆手道:“无事无事。”
握着拐棍的右手却因心绪翻涌更用力了几分,绽出一条条青筋。
纪年敏锐捕捉到对方异样,眼眸微眯,轻笑说道:“小树桩恢复得怎么样了?”
“劳您惦念,能跑能跳,恢复得相当好。”白鸟回答道。
“那就好。”
纪年微微颔首,由几人陪同,绕着小镇逛了一周。
唯有镇心小庙,这些镇民是发自心底的畏惧,离远了看都不敢。
“老丈,贫道来时,见镇外有棵老槐,颇为神异,可有什么说法?”
纪年以九节杖轻轻敲地,震散了自小庙飘出、一直缠着自己的阴气。
与此同时,远在桃源的高盛,太阳穴好似被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看手段不像是大景仙人…妖人,应该是个有本事的异人…”
“天予良材,不取为罪。”
“正愁没有辅助医疗类的召唤牌,这道人就主动送上门。”
“我高盛的气运,终于来了吗?”
高盛按了按抽痛的额头,露出带有几分癫劲儿的笑容。
如果说青山人均诡异文主角,那云顶就是一城的疯子,都带点癫文、黑暗文主角那味儿。
拿自己的骨头制牌、弄一出“人山人海”…都是十分正常的事。
在蓝星那边有卡师联盟辖着,还能装一装好人,到了秘境,基本就放飞自我了。
“还是得稳着来。”
高盛做了几个深呼吸,将情绪稳了下来。
“纪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这人太坏,要是铁了心争夺黄袍道人,只怕…”
回忆起任王比完赛后那张怀疑人生的脸,高盛不由打了个冷战。
坏人之间也有段位。
哥谭小反派再怎么癫,也还是会怕小丑、企鹅人。
面对纪年,他心里多少有点虚。
可那毕竟是在自己的主场,总不至于没有一点信心。
“先把那道人稳下来,我先专心对付纪年,等比完赛,得了奖励,又没有后顾之忧,我再出手。”
“这样一来,魔卡有了、模板牌有了、神格碎片有了、能压制蟲栖盘的强力治疗牌也有了。”
“实力短时间内快速膨胀,就不必拘于青山这一隅之地。”
“神京、夜之都、牡丹城、云顶…那才是我的舞台。”
“之后更要冲出九州,去践踏东瀛、天竺、日不垂的天才。”
“什么超能牌、浊河牌、机甲牌…不过垃圾而已,都敌不过我魔牌。”
高盛自语着,不由心潮澎湃。
没一会儿,整个山谷都回荡着他的猖狂笑声。
“嗬…tui!”
被吵醒的僵尸充满怨气,借着山风,吐了口尸毒,直直落到他的帐篷顶。
“什么玩意儿?”
高盛下意识摸了下头顶,手落下时,已被染成了墨绿色。
“嗤…”白烟袅袅而升。
高盛沉默片刻,爆了句粗口。
而在石碣镇这边,纪年、张六三和几个青年正站在老槐树前。
“道长,您看。”
张六三说着,一指系满红绳的树冠。
“这棵老槐是一位和您同样慈悲的仙神种下的…”
“他老人家不但从邪修手上救了我们这些蚁民,还花费心力,为我们寻址建镇。”
“只是他算出自己大限将至,无论如何也要离去,说是不愿牵连我们这些蚁民。”
“当时只有三十郎当岁的老朽带着乡民们苦苦挽留,他老人家也还是执意要走。”
“只是临行前,为我们留下了一块圆顶石碑,这也是‘石碣’这个镇名的来历。”
纪年闻言眉心一动:“石碑?”
“对。”张六三轻轻点头:“他老人家说,那石碑有辨明人心善恶的能力。”
“日后若有仙神来镇,只须带他来此,手扶树身。”
“若是树旁空地有石碣升起,那就证明,这是位能带我们石碣走出困窘的善神,务须诚心侍奉。”
“若是毫无动静,那我们就该小心了…”
纪年闻言一笑:“那老丈现在告诉贫道这些,就不怕贫道是个‘恶神’,起不来石碑,最后恼羞成怒,伤害镇民?”
“道长…”
张六三正要说些什么,就见纪年一掌按在树上。
只听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雨后松软的地面微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下午忙着改名的事,更得有点晚,各位大大见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