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几息过后,浑身焦黑、因尸气被灼尽而只剩孩童体型的三目尸妖王便头一歪,重重砸在黑水沼中。
由于相距甚远、又没有引子,高盛无法强行将那三目尸妖王收进识海中进行恢复。
只能借鬼目狈的共享视野,眼看着自己的卡灵再起不能。
显然,纪年还是纪年,并没有“手下留情”。
像这样远程操控的战斗,把敌方卡灵打得只剩一口气,勉强吊着“命”。
收又不能收,动又不能动,是最恶心人的。
“这可真不是我心脏啊,实在是这三目尸妖待会儿还有用。”
纪年心说着操控年兽踏碎院墙,隔着那半扇破烂木门,向下俯瞰,露出笑容,惊悚程度远胜特摄片里的怪兽。
可就是情况危急到这个地步,三相鬼蛟袍元熙殇王也没有轻易出动,而是将目光投向下面坐着的鬼目狈。
“狈”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一种动物。
由于前腿太短,没有独自生活的能力,想要移动,只能趴在狼的背部。
于是有了“狼狈为奸”一词。
不过它们也不是吃干饭的,大脑的畸变,让其有了足以媲美人类的智慧。
因此常在组织严密、纪律严明的狼群里担任“军师”这一职位。
可高盛这一张牌却是名为寂静岭鬼目狈王,“王”,就很耐人寻味。
“呜…”
鬼目狈短吻微抿,以某种诡异腔调“嘻嘻嘻”地笑。
尖细音波扩散至方圆几里的密林,将头陷进土里、瑟瑟发抖的小兽纷纷抬起头,着魔般靠向石碣镇。
几息后,护着纪年、躲到附近一处院落的镇民下意识仰首,却是寒毛直竖、满心惊悚。
——就见小镇附近的山林中此刻布满了绿油油的瞳孔,好似鬼火幽幽。
即使是生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像这样大的阵仗,他们也是第一次经历。
下意识就想找个主心骨。
“别怕。”
轻柔的声音好似温润春雨,落入众人耳中,于心底激起道道涟漪,刹那间驱散恐惧。
面对这兽潮汹涌,那清隽瘦削的道人又一次站了出来,要以单薄身躯,为他们遮风挡雨。
招引天雷后,他头上的白发又添了些许,整个人也愈显憔悴。
初来时看上去不过二十六七岁,如今一天半过去,为了帮助他们这些“蚁民”,那张清俊面孔已有皱纹微显。
一眼望去,起码有三十来岁,再看那丝丝缕缕的白发,说是四十都有人信。
“道长,你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
见此情形,内心饱受煎熬的张白骑再受不了,腾地一下起身,从一旁的柴垛里擎出草叉:
“道长曾说,人乃万物之灵。”
“既是万物之灵,还能怕几个畜牲不成?”
“是个带把的,就拎上家伙什,跟我张白骑出去守着!”
“护道长、护父母、护妻儿、护姊妹,今个儿就是石碣镇老少爷们儿一个不留,也不能让这些畜牲进院一步!”
说罢,便五指叉开,倒拖着草叉,一把抢出院外。
院内“青壮”也被他这一番言词激起了血气,转身四顾,各持“兵器”。
斧子、锄头、镰刀、楔刀、游沟锹…
农具没了,就抄起板凳、砖块、插门的棍子。
再没有,就把窗框拆了,拎着个架子往出走。
适逢夜风浮动,将他们扎在头顶的黄巾高高扬起。
纪年眸光颤动,耳边仿佛响起一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那疯魔般的兽潮也像是被这滔天的气势震住,竟真停住了脚步,转而踏上一条小路,朝镇心掠去,支援鬼目狈。
沙沙、沙沙,移动时好似风吹树叶、摇曳响动。
野兽因惧退走,这是属于“虫子”的一场胜利!
“恭喜你们,成了堂堂正正的人,不是蚁民,更不是什么虫子…”
在名为“张雏燕”的少年的搀扶下,道人轻笑着走出院落,一席灰色内袍洗得发白。
可以看出,他虽神通广大,可因为人至善、不爱财物,日子过得相当拮据。
就那一身还算像样的杏黄道袍,平时不知宝贝成什么样,还为了救他们,狠心剪了。
这样想着,青壮们不由默默低下了头。
无论何时,他们都折服于“道长”身上闪烁着的、人性与神性兼有的悲悯光辉。
而那四处行医、拯救黎民的“大爱”,此刻就凝聚在这一条条黄巾中。
“黄巾…”
这一束束破布,此刻在他们心中,已然成了最重要的宝物。
穿到泰拉,悲不是神圣泰拉,喜超凡神明世界,乐克系坏b,蚌故事与谎言之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