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良哥?”
看着那熟悉的人影,纪年有些发懵。
在他的设想里,仅有黄金级修为的子良哥应该是最后一个到,然后拿他设计的探灵相机拍个照。
放到九州卡牌校园app里,给自己加几个德育学分,换点资源什么的,可谓是一片真心。
他和子良哥的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
毕竟是初临此世见到的第一个人,又以名气折损为代价,为自己增添了信心。
可以说,子良哥之于他,便如沸羊羊之于喜羊羊,是加少来少去的钱都影响不到关系的手足兄弟。
可现在…
纪年自忖很有素质,可在这时,也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子良哥,你被肉山诡遛的时候,咋没这速度呢?快进来,你不是他的对手!”
纪年震声高呼,心里十分感动。
——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江东遗迹里有句话说得很对,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小年,看哥的表演!”
白子良闻言微微转头,露出一萧洒笑容,而后便是一声爆吼:“谁来杀我?!”
话音落下,叩心纸仙·封于情、镇纸横刀·赵柏生、落笔成真·马闻风这三张橙品五星召唤牌便一齐飞出,于空中划出道道残影。
隐现出一仙、一鬼、一书生,却是套相当不错的阵容。
可子良哥的进步还不止于此。
但见他抬手一挥,结合白家两大主题纸人、飞鸟的橙品军团牌夜都纸鸢,便以匹敌雄鹰的神俊姿态,搏击长空、苍穹遨游。
紫品场域桃花源肉山佛巡行之夜,墨汁般浓郁的黑暗只一瞬间便将灰蒙蒙的天空笼盖。
正应了那句“阅历是制卡者一生之师”,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
这位前·桃源头号天才正用一张张卡牌,打破后怕与质疑化作的浓郁黑暗。
“失乐园餐厅三厨隋红亭的大名确实如雷贯耳,但假如我拿出这几张牌,阁下又该如何应对呢?!”
“技能牌纸莲凋零,你能管上吗?”
“小型场域牌纸刀杀人事件,敢问阁下怎么抵挡?”
“我再拍出一张橙品装备牌童话之城画卷,你又该如何防守?”
“我17张紫品以上主战牌往这一拍,我就不信,你能秒我?!”
子良哥表现得很嗨,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一不小心立了个十分不得了的flag。
而随着他话音飘落,场面随之一寂。
隋红亭懵了,他惊异于白子良数月内的恐怖进步。
纪年也懵了,他惊异于现实中竟会有人在动手前大声念出招式名,自然地就像在斗地主。
可不论如何,对手既已出牌,身为制卡师,就必须全力以对。
“曾经的桃源天才确实厉害,可也敌不过我无限接近钻石的修为!”
说罢,祭出军团牌大葬夜的黑鸦群、领域牌日落古堡的血腥狂宴、技能牌异蝠奇袭、装备牌鸦嘴医生的人骨滴油灯。
骤然掀起滔天攻势,与意气风发的子良哥对冲。
“不太妙。”
子良哥一眨双眸,眼见隋红亭卡牌连甩,大破己军,好似摧枯拉朽,十分从心地挤着纪年特意留出的入口,钻进了保护罩中。
“子良哥,战斗前喊招式名会提升威力吗?”
纪年忍不住发问。
他只以为这是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斗卡小窍门。
“不会。”子良哥摇了摇头说:“就是单纯的有气势。万一对手被吓住了呢?”
纪年眨了眨眼睛,转头观察战局。
隋红亭的主战牌狂宴血魔·提迦、布莱特小镇鸦嘴医生·德赛斯远不是校长所造弃仕问道·邵文重与摒弃屠刀·释尘心的对手。
卡师之路,一重关是一座山。
“无限接近”钻石修为,说到底,还是铂金修为。
校长虽修为未知,可作为东土军神、斩神之人、亲历五大动乱时代的老人,再次也有钻石修为。
最巅峰时,心力、精神都有可能接近甚至达到了传说级。
而今受景毒影响,状态是跌落了些许,也很难用出主战牌。
可要对付一个隋红亭,那还是绰绰有余。
巨大的修为差距摆在那儿,要不是离得太远了些,老邵和光头都能按着血魔提迦和鸦嘴德赛斯捶。
“算你跑得快。”
隋红亭撕纸鸢、踏肉山,连破白子良数张卡牌,眼角余光一扫对方位置,冷笑着说了句。
然后转头望向纪年:“纪年同学,这就是你摇的人?”
“看到了吧,这就是联盟,连座像样的靠山都没有。”
他说着一指子良哥:“王教官景毒缠身、寿命将尽,没了强人护佑帮衬,你势必会陷入世家与二五仔的斗争漩涡中,届时天才变庸才,实在可惜了点。”
“不如加入我乐园,以你‘桃源大鬼’的品性以及我神对你的偏爱,还有那张婚嫁与殡葬相撞的牌,三年便可入铂金,五年能在景地建神域,七年可于东土无敌,十五年便在九州称雄,五十年可横行蓝星、大景。”
“我知你是‘英雄之子’,可‘英雄’二字能值几个钱?几十万赔偿金、一栋不好卖的破房子,恕我直言,大学城烤地瓜的都比你富裕。”
“听叔的,来乐园混。”
“王气结晶、组合模块、模板素材、始祖模板、神格碎片、造兵牌、魔牌…你想要的,我们都可以给你,还有百分之百的信任。”
“你还年轻,极乐,才是你要做的事。”
“都超凡了,还整天苦哈哈的,怎么着,想当英雄?”
“真看不出来,我们的桃源大鬼还有这份奉献心。”
隋红亭啧啧一声,又摇了摇头,说不清是感慨还是嘲讽。
纪年闻言眉头微皱。
不得不承认,隋红亭这番言论的确有触动他的心。
能从外来人混成九州顶尖“邪恶”组织,失乐园自然有些东西,尤擅把控人心。
纪年虽不至于被这三言两语改写意志,却也不可避免地对该组织产生了好奇。
“我神?先知?”
他慢慢咀嚼着这些词,眼里透着思忖。
“小年!小年!”
可下一秒,耳畔就回荡起白子良喇叭般的嗓音。
“你可别信他的鬼话啊,你想要啥,哥这都有,邪恶组织的人都不是啥好玩意儿,可不会从天上往你嘴里丢馅饼!”
纪年被震得有些发晕,只说了句:“放心,子良哥,我心里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