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在棋盘上拍下最后一枚棋子,然后不急不慢的慢慢等待着,这局棋再下下去也没有逆转局势的可能。
不光是他看明白这一点,诗会的那些士子也都同样看明白这一点。
原本还在热烈的讨论,现在却都已经闭上嘴,他们没有想到当今国手竟然都赢不了李易。
柯保执白不败的传说就在今天被彻底打破。
“我输了。”柯保艰难的在角落里拍下两颗棋子。
刚输完棋,心情有些沉闷和抑郁。
“要复盘吗?”李易笑着开口。
ai的好处很多,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指出和自己对于人的不足,而且精确到每一手。
这是一个真正热爱围棋并且有天赋的人,自己应该帮帮他。
“多谢!”一说这个柯保顿时精神起来,飞快的开始将棋子全部扫清,进行复盘。
这个时候时间也已快要日落,本身下棋就是极为消耗体力和耐力的东西。
李易倒是还好,但柯保却早已承受不住。
早有靖王府的仆人拿来酒菜,可他忙于复盘,哪有心思去吃。
李弘成则是将其他的人一一送走,可以想象的是,等第二天恐怕整座京都都会谈论这局棋。
范若若却依旧在等,其实她也想回去,可既然答应别人要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李易,就不能随便离开。
范闲也在这里等,本来他早就想走的,但现在想想还是等一会,等李易出来了两人一起走。
复盘进行的很快,两个人聊了很久。
“多谢。”他很诚恳的道谢。
毕竟对方能帮助自己复盘,实在是一件大好事,对自己的棋力可以说是很大的提升。
“不用谢。”李易说完站起身活动,坐了这么久,确实很难受。
柯保见他走了,毫不顾忌的找些东西吃,而后对着棋局继续思索。
李弘成见他出来远远的就招呼上,“李兄可是让我好等啊!”
“抱歉,实在是抱歉抱歉。实在是这一局棋进行的时间太长。”李易说的倒是实话,前期布局阶段还好。
到了中盘每走一手棋,柯保就要思考良久。
自己也不得不假装思考一下,要是对方下完棋之后自己就立刻拍下棋子。
这说明这盘棋在自己眼中就如同小儿游戏,恐怕会对他的信心造成极大的打击。
这又不是在虐郭保坤,对方不管怎么说也是国手,还是要装一下的。
“柯国手还在里面?”李弘成开口询问。
不管怎样,哪怕是柯保输给李易,可他依旧还是整个庆国棋艺最高深的人之一。
他输给李易,不代表他会不是自己的对手。
这只能说明李易的棋力太高,不过如此精通棋道之人,之前为何一直默默无闻。
李弘成心中起了疑惑,不过并没有多想,这些事情不是他该头疼考虑的,既然二殿下要拉拢人就让他去考虑。
“我可等你半天了。”范闲早就等得百无聊赖,见李易出来立刻调笑道。
范若若则是手里拿着一堆手帕,“这是那些世家小姐让我转交给你的。”
“给我的?”李易有些好奇,并没有接过来。
“对。”范若若点点头,将手帕全部塞到他的手里。
叶武见状则是伸手接过去,完成她人交代自己的事情,范若若心情明显放松不少。
先一步转身离开,范闲急忙跟上,李易转过身也想向告辞。
结果李弘成身边的仆人却递过来的两大包点心,点心上还带着余温,一看便知是刚刚出炉。
“这是二殿下让我交给你的。”李弘成开口道。
李易是真的有些意外,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说,李承泽竟然真的记住并且做到了,无论心中怎么想的面上功夫可是一点没落下。
若不是自己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个情况,若不是自己真的准备扯棋子造反,或许还真的能被他拉拢过去。
“帮我谢谢二殿下。”李易说完后就转身离开了。
李弘成也没去继续管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去自己做,比如说去看一下柯保。
这位国手好不容易来自己家,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走了。
能像这种高手讨教,可遇而不可求,自己可不能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李弘成也考虑过要不要像李易请教,只是两人现在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好,所以他也只能放弃自己的想法。
走出王府,坐上马车。外面已经日暮西山,过不了多久就会天黑。
真是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下了一局棋,居然用了这么长时间。
对弈时,他确实是没有考虑到时间的流逝。
因为除了柯保之外,他也在思索,希望让自己看清现在的局势,并且选择好棋子的下一个落点。
只是这种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看清的,但确实自己有好几次和ai想的一模一样。
相信只要给自己时间,还达不到阿尔法狗的程度,和星阵掰掰腕子应该也够。
坐马车回到自己的院子,早有仆人,备好饭菜。
李易现在的实力其实长时间不吃东西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理论上来说,依靠洞天吸取核辐射,他可以依靠核辐射活着。
只是为了让自己接近常人,和常人没有什么太大差距,他还是会坚持三餐的习惯。
或者说本身这就是已经成为一个习惯,并不会浪费什么时间。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吃的食物较为普通,如果在石村吃的是珍贵的凶兽肉,那么三餐绝对不是浪费时间,而是在增补自身。
京都皇宫,候季常缓缓走到庆帝身前开始回报。
“禀陛下,那李易和范闲些参加的诗会并且做了诗。”说完呈上去两张纸。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轻地笑着看完满意的点点头,心中当然是老怀大慰,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做出这么好的诗,他的心中当然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