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密道,司理理依旧在屋子里,似乎在忙碌着什么。
李易推门而入,她正在泡茶,更准确的说像是在展示着茶艺。
不得不说这些动作他做起来行云流水,十分赏心悦目。
李易喝茶其实属于牛嚼牡丹,基本是水开了降降温,然后直接泡。
至于这个茶叶适不适合在这个温度冲泡,味道怎么样那就看运气。
司理理所做的和他截然不同,每一个步骤都十分精细。动作姿态得到行云流水,颇有一种美感。
“看不出来你还懂茶道。”李易接过她递来的一杯茶一饮而尽。
“当时略微学过一段时间。”司理理笑了笑,当初为了扮演好花魁。她可是学过不少东西,不敢说多么精深,但也算基本掌握。
“南庆和北齐已经开始和谈,北齐捉住言冰云,就是监察院主办言若海的儿子。
他们要用言冰云换你和那个北齐的肖恩一同回到北齐,陈萍萍和我说过了,过上一段时间他就会送你回去。
到时候在北齐,你就算是…”
李易话没来得及说完,因为他看见司理理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原本还带着笑意,这个时候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和欺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公子不是说要护我安全吗?”司理理似乎显得极为伤心,话语间已然带着三分哭腔。
“不是你怎么了,我肯定保你安全。你别哭啊!”
李易急忙安慰,同时将一边的手帕递给她。
“可我要是到了北齐,又真的安全吗!那些北齐的密探如何对我公子也看见了,您觉得我回去真的会安全吗?”
司理理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大起来,仿佛是在质问。
原本按照李易的想法确实是要送司理理回北齐,再这样一想想她待在北齐可能确实有着一些危险。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你难不成不回北齐,永远都不回去了。”
面对他的询问,司理理不知该做如何回答。
一方面她的心中怀疑自己的弟弟生死未卜,甚至更大的概率是死了。
而自己回北齐也很有可能会遇见危险,所以她想要留在李易身边。
可另一方面自己又不能真正确定他的死讯,毕竟没有见到他的尸体,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无法确定这一点。
所以她也想回北齐去看看,一时之间心中纠结,不知该如何定夺。
“既然这样你也别想了,过段时间该走还是走。我一路会保护你,到时候会经过武州。
如果到时你不想去北齐,就在武州安顿下来。那里是我的大本营,绝对不会有人敢在那里伤害你分毫。”
李易见她思索半天也没有出过结果,主动开口。
司理理默默点头,不知心中究竟该做何决定。
究竟是回北齐还是留在南庆!她的心中很是纠结,不知该作何选择。
她想要留在南庆,因为在南庆就可以陪着李易。
哪怕也不能一直陪在他身边,但只要自己在这里就可以经常的看到他。能够经常的看见他,司理理就很心满意足了。
可如果不回北齐,就不知道自己唯一的亲人是死是活。
她低头思索,这个问题恐怕不知道要困扰她多长时间。
司理理现在只是暂时性不去想这个问题,好像只要不想这个问题就不用那么发愁。
可她心中清楚,早晚有一天自己要面对这个问题。
李易走出监察院,迎面而来,便撞上满脸郁闷地范闲。
他一边走一边时不时捂捂自己的脑袋,似乎极为头疼。
“你昨天是什么情况?喝了这么大的酒。虽然说你喜欢人家,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实在不行换一个呀。你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天涯何处无芳草!”
李易缓缓开口,虽然昨天他听范闲叙述的不是很清楚,但大致能判断出来一些脉络。
大概情况好像是林婉儿生他的气,具体太详细的李易也不知道,毕竟他又不是范闲。
他叹了一口气,似乎对于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的意思。
“对了,你的霸道真气。我看了一遍,确实有颇多的感悟。谢谢你还特地给我送过来。”
李易将这本书塞给他,范闲老脸一红,当时他哪里是特地给他送过去,纯属是喝大了,心中有事不知道跟谁诉说。
真没想到,虽然这个世界的酒度数并不高,结果自己硬灌还真把自己给灌醉了。
“不用谢,咱们两个什么关系,谁跟谁这种小事。”范闲靠在马车上,似乎这样能够让自己的头疼缓解一些。
“你们双方谈和谈的怎么样?有没有谈出来什么结果?”
范闲摇摇头本身谈判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隐秘,而且李易现在又有官职在身,告诉他也无妨。
“本来是挺好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北齐的人后来突然有了底气。
听说好像是监察院的一个重要人物被他们给拿住了。”
范闲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是多么在意,本身他去谈判,其实只是刷个资历。
有就行,至于谈成什么样和他没有关系,反正他是空降过去的,过两天很有可能又空降调走。
和他同僚的官员也都知道,所以也都没怎么费心思结交他。和对方关系处得再好有什么用,过两天人家调走了。
只有辛其物作为鸿胪寺的主官必须和他处好关系。起码让范闲在鸿胪寺的这几天不能有什么错误,可以没有功劳,但绝不能有错误。
“对了,你来监察院干什么?找人还是做什么事?”
“我师父好像回来了,我来见见他,还有就是监察院的师兄说今天找我有事。”
范闲对于自己所来的目的没有任何遮掩,李易轻轻点头表示知道。
而后坐上马车,回到自己的院子。
接下来两天都很安稳,只有自己收到一个帖子。
庆帝邀请北齐使团和文武百官摆宴,就在三天之后。
李易却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个让混乱更大一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