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瞠目结舌,呆滞好一阵,才又气又笑地给了他一拳:
“你这坏家伙说什么呢?一蛇多用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吧?拿我当兵器,真亏你想得出来!再说我是青蛇,鳞色跟你那白蟒鞭法一点都不搭的好吧?换成小白还差不多…”
欧阳锋含笑颔首:
“也是。白蟒鞭法还是配白蛇比较合适。”
“说起姐姐,她这几天意外发现了一只芝马,想捉来赠给你呢。”
“芝马?”
“嗯,芝马乃是灵芝通灵,化成七八寸的小马,可以像活物一样满山乱跑,有趣得紧。当然这玩意儿不仅有趣,还是一味极罕见的天材地宝,据说食之可涨百年道行。”
“生食?”
“对。”
“毕竟是活蹦乱跳的小马,生吃不大合适,还是用来炼丹比较好。既然生食便可涨百年道行,炼丹的话,应该能灵效倍增。”
“也是。正好你这里也有炼丹大才。”
“不错。等小白捉到芝马,炼成灵丹,你们姐妹也能分润一份。”
“我们就不要了。姐姐说啦,那是用来感谢你对我们的救命之恩的。嘻,姐姐嘴上说来世结草衔环,心里其实也一直惦着你的恩情呢。”
“也不必总是记挂。你们的恩情,你不都已经还了吗?”
“姐姐说,我们虽是姐妹,但终究并非一人。她可不能将你的恩情视作理所当然。因此她知道你对各种灵药很感兴趣,便一直留意着,已经给你搜罗了不少灵药种子、幼苗,这回又发现了芝马踪迹,姐姐也很高兴,觉着终于能稍微偿一偿你的恩情了。”
欧阳锋感慨道:“小白也是有心了。”
闲扯一阵,小青现出本相,要载欧阳锋巡游洞天。
欧阳锋纵至青蛇颈上,挽住两根修长飘逸的青鬃,轻轻一拽,小青便通体生风,冲天而起,转眼就便加速到音速。
她身周环绕着一层无形罡风,抵消空气阻力,纵然突破音速,也没有太大的动静,欧阳锋甚至都没有感觉到半点风压。
“这也是你激发血脉潜能之后,新得的能力?”
“当然。必要时,这层无形罡风,还可以环绕我身周疾速旋转,可以偏转攻向我的兵器、法术等,令攻击落不到我身上。纵然遇上大高手,不能完全偏转对方攻击,罡风也可卸去不少力道,还可令对方失却准头,落到我身上时必然威能大减。”
“这倒不错。你鳞片也变得更加坚韧了,当初法海那头怪兽,当也不能再轻易击穿你的鳞片。”
“对呀,我现在的鳞片不仅愈加坚韧,表面还有一层水汽凝成的滑溜气膜,也有偏转卸力之能。我感觉我其实还只是发掘出了一丝血脉潜能,血脉深处,还潜藏着更多的力量。”
“嗯。腾蛇之能,不止于此,以后继续努力,你会变得更强。”
“这都是托了你的福呢。”
说话间,小青已深入瀛洲岛内陆,低头一瞧,发现了一串星辰似的大小湖泊。
其中一眼碧湖岸边,一座濒湖而立的青山之中,有影影绰绰的身影正自忙碌,或伐木、或采石,或筑屋。
“那也是你的人?”
“嗯,那些都是移花宫弟子。她们正在修建山门。”
“移花宫,这名字好听。说起来,我发现你这仙山道场里,大多都是女子哎。”
“也有男子的。”
“但很少。只在龙岛那边看到过几个,每次看到他们时,都是骑着飞龙在天上飞来飞去,练习俯冲、喷火。别处看到的的,几乎全是女子。”
“我喜欢美女。”
“…你是想做皇帝么?”
“做皇帝有什么意思?要做,就做仙帝。”
“嘁,你还真敢想。”
“只是想想而已,又不会触犯天条。”
“那你做仙帝,我做什么?”
“仙帝御用坐骑。”
“什么?你都做了仙帝,我居然还只是坐骑?”
“那你想做什么?”
“那,那怎么也得封个仙妃吧?”
“哈哈,原来你想做仙妃。好吧,便封你做仙妃。”
“你这话我可当真了哦,将来可不许食言。”
“放心,不会食言的。”
与小青愉快地聊天巡游一番,小青去到蛇谷日常养蛇,欧阳锋就在蛇谷边上,小青搭建的竹楼中打坐修炼。
黄昏时分,小青做完工,又邀欧阳锋去她洞府作客。
欧阳锋正好想去瞧瞧小白收集的灵药种子和幼苗,便没推辞,与她通过青铜大门,径直去了小青与小白的洞府。
“姐姐,我回来啦,欧阳公子也来作客啦!”
小青一步迈出青铜大门,招呼一声,却没听到回应,打眼一扫,神情骤变。
落后她一步的欧阳锋,则是刚刚出来,就察觉到此间气机不对,环顾四周,就见这原本环境清幽的山腹洞府,俨然一片狼藉。
洞府地面遍布不规则的坑洞,岩壁之上满是巨大裂痕,像是有庞然巨兽在此搏斗。
而洞府底部,那原本清澈见底,可容小青和小白以本相戏水的深潭,水质变成了污黑,散发着刺鼻腥臭,上面还漂浮着几片蚀出了漆黑斑痕的白鳞,显是从小白身上脱落的鳞片。
“好猛的毒。”欧阳锋凝视那污黑水潭,缓缓说道:“剧毒与妖气混杂,是某种剧毒妖物来袭。”
“好像是蜈蚣毒!”小青又急又怒,身子都在发抖:“蜈蚣虽是蛇类天敌,但以小白修为,等闲蜈蚣精未必能让她吃亏。可,可我还从未见过这么猛的蜈蚣毒,来袭者怕是一头道行深不可测的大妖!小白,小白她恐怕已经被那蜈蚣精捉走了…”
“莫急。”欧阳锋一把握住小青手掌:“妖气未散,那蜈蚣精尚未走远。随我来。”
说着,施展缩地神通,带着小青循那尚未散尽的妖气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