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位于越军的进攻中国侦查小分队后方的迫击炮,在炮手的操作下,发出清脆的击发声响,宛如死神的吟唱,在一个高音起步后,伴着与空气摩擦的低吟,最后用轰轰烈烈的爆炸,奏响这曲死亡之歌的最强音..........
“这群可怜的中国人.......”
“百灵鸟”被动电子侦查站的一片空地上,站长武元衡中校透过望远镜看着已经被密集迫击炮弹覆盖的南麓的小山岗,流露出一丝悲天悯人的感叹,好似有些不忍,又有点像包含无尽的同情,
但只有离他最近的勤务兵,才隐约发现,再说这句话的同时,武元衡的嘴角微微有些上翘,划出一道讥讽,甚至是蔑视的冷漠微笑,别说是什么可怜或者同情,就算那些中国人当面被刨肝挖心,想必自己的长官不但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还有可能会饶有兴致的品茶欣赏。
他的勤务兵想的没错,此时此刻的武元衡,这位越南最骄傲将军的骄傲儿子,的的确确是在看一场戏,一场“猎人”与“猎物”相斗的好戏,毕竟在他眼里,远处山岗上那群误打误撞的中国人,就是一头憨憨蠢蠢的野兽,撞进自己圈套的“猎物”。
身为“猎人”的他有无数种能让这头瞎了眼的“猎物”就此消亡,不过武元衡并不想太过心急,要知道在这人迹罕至的72号高地上,除了无尽的密林、飞舞的蚊虫、潮湿的环境就是毫无生气的电子信号,实在是无聊透顶。
可就在这时,眼前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笨到家的“小野兽”,怎么也得拿他好好玩一玩,要不然实在是对不起老天爷诚信让自己打发无聊时间的良苦用心,所以,作为整个72号高地的最高指挥官,并没有急于命令手下的越军士兵给与这支中国小分队雷霆一击,而是极有耐心的耗着他们,围着他们,玩着他们.........
因为他很无聊,无聊到要靠敌人的绝望和鲜血才能免为一笑;他又非常自信,自信到乾坤尽握,掌控一切,至少远处那为数不多的中国人的性命在此刻就攥在他的手心里。不过相较之下,这两种心态都抵不过他的心狠,无论是无聊还是自信,无外乎都是要达到他长久以来的目的,
那就是要让中国人知道自己的厉害,以至于听到自己的名字就会害怕,就会发抖,就会不由自主的选择逃跑或者投降,所以他要立威,用那支中国侦查小分队的人头立威,用缓慢却极具残忍的方式,让中国人感受绝望,承受痛苦,再眼睁睁见证最后一滴血的流尽和死亡的来临..........
然而就在武元衡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自己所导演的这场围猎大戏时,一名参谋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对着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武元衡微微一怔,旋即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许,讥讽的味道也着重了几分:
“父亲.........哦!不.......是司令员同志,还是有点过于担心,中国的炮弹怎么可能打到这里?不过这也很好,正是我们抓住中国炮兵阵地的好机会!”
“司令员也是这么想的!”参谋会意的点点头!
“恩.......那就尽快吧!”
说完,武元衡再次举起望远镜,看着已经被尘土和硝烟完全笼罩的小平岗,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真想看你们流尽最后一滴血时的绝望,可惜.........”
武元衡的话说得及其的温柔和怜悯,就如同他文静的脸,不带有一丝厉气,有的只有如同青雉少年才独有的纯真率性,然而接下来的话,却将这份纯真率性深深刻上一道名叫“残忍”的血痕:
“告诉进攻的战士,让他们抓个活的,到时候我要用刀子一寸一寸的扎进他的心脏,一定要一寸一寸.........”
最后的“一寸一寸”说得很慢,很郑重,也很决然,也正因为如此,这番话显得是那样的不寒而栗,以至于站在他身旁的,那些早已见惯生死的越军,都下意识的由内而外打了个寒颤,
望向武元衡的眼神也明显的畏惧起来,而武元衡也非常享受手下投来的惊惧目光,满意的笑了笑就准备放下望远镜转身离开,可就在这时,一个黑黑的小点突然跳入他的镜头里,上下起伏,飘忽不定,让他好奇的又摆好望远镜,向着小黑点看了看,下意识的喃喃说了句:
“那是什么?迫击炮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