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力渐渐不济,季茶寻思紫衣卫们离得远了,才落回街上。
怀中洪辰依旧在昏迷,季茶晃了晃他脑袋,也没弄醒,又把手先后搭在他心口和手腕上,眉头渐渐锁起。
洪辰心跳脉搏均属正常,可经脉内没有一点真气内力在流淌。但凡修武练出真气之人,总有一股子“气”在经脉中不断地“蹿”,就如血液循环一样。像洪辰这样的内功高手,体内真气更要像江河奔流一样,才属正常。
“难道和罗轻寒战斗,耗尽了他所有内力?”季茶心中更加诧异,“也就是说,若非内力耗尽,胜负根本分不出来么?罗轻寒可是堂堂‘剑狂’,十年前就名满天下的顶尖高手,武功几乎能和十大派掌门人们相提并论,也要靠内力的优势才能赢他?”看向洪辰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好奇。
这样的年纪,到底哪儿来的一身武功?
略加休息,季茶恢复点力气后,便继续抱着洪辰往江边赶。也没想着去偷件新衣衫,换个伪装。毕竟要带着一个大活人实在太显眼,还不如趁早到了江边,找艘船逃之夭夭为妙。
还未行到城门时,街边忽传来奔马之声,季茶神情戒备,转头过去的时候手里已经捏起了三根银针。但等到看到骑马之人,又将银针放下。
来了两匹马,各坐着一人。一个秃头,一个大胡须;一个提着长枪,一个拎着长棍;便是查雨归和马四海了。
“上马!”
二马靠近,查雨归吆喝一声,随之跃到另一匹马上,坐到了马四海身后。
季茶一个飞身上了马,把洪辰横放在了自己面前,随后策马疾驰,跟着查雨归和马四海一起,冲到了城门处。
城门已经关闭,有巡夜的官府卫兵看守,见有人冲门,举着刀剑来拦。马四海催马过去,和查雨归棍扫枪荡,把十几名官兵全部打倒,又下马推开城门。四人骑着两马从城门冲出,不多时便到了码头。
江上停泊着许多休息的小船,查雨归眼睛往江面一扫,选定一艘靠岸的船,下了马,沓沓地走过去,跳进船舱。几息以后,船舱里“砰砰砰”地一连飞出来六七个大汉,全都跌到岸边喊着痛。查雨归掀开船帘说:“没人啦,快上船。”
季茶抱着洪辰上船,走到甲板上时,听到那几个被扔出船的大汉声音耳熟,转头看过去,正巧是来乌云城时同乘一舟的猎户们,连船家都是当时那个,往怀里摸了摸,然后扔了一把银子过去,说:“算是买这艘船啦。”只是那点散碎银子,也就买个船桨船板的。
“抢船还给人家钱,给钱却又给不够。你可真不像个皇天教的人。”
季茶一进船舱,便听查雨归说了这句话,立马反驳说:“我不像皇天教的人,难道你像…”接着又意识到说错话,改口道:“什么皇天教,我全没听说过。”
查雨归哈哈笑了声,道:“不必遮掩啦。你若不是皇天教的人,我才不会救你。”
“哪里用得着你救?我一个人就跑得了。”季茶自是不想领查雨归的情,先把怀里洪辰轻轻放下,又忍不住往洪辰脑袋上敲了一下,然后说,“要不是为了他,我早就跑啦。”
查雨归的语气,忽然变得很严肃:“幽冥鬼掌,本就是皇天教高层或者他们的嫡系传人才能修习的秘门武功。而你不顾危险去救他,那他的身份估计尚在你之上,难道是这一代的皇天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