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茶不假思索地说:“扒下他们衣裳,再挨个倒吊在树上,然后把马都牵走卖掉,作以后的盘缠。”
“挺好。”洪辰点头赞同,又问道,“马比驴值钱好多,这些马卖的钱够不够再去吃一顿九州全席?”
“亲娘嘞。”季茶瞪大眼睛看着洪辰,“你咋这么气派?还想天天吃九州全席?你咋不去天京,坐龙椅,当皇上,睡皇后?”
“咳咳,两位且听我一言。”柳泉听不下去他们的胡言乱语,故意咳嗽两声,插话道,“这些马贼,个个作恶多端,手上不知有多少人命,理应交由官府判罚处置。至于马匹,属他们劫掠来的财物,也当由官府还归失主,或作充公处理。”
季茶忍不住继续讥讽:“哟,住海边的又来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洪辰却点头说:“这位大哥好像说的更有道理一些。马贼们都很坏的,我小时候好像就被他们撵过,差点死掉。还是把他们交给官府处置更为妥当。”
要不是打不过洪辰,季茶真想给他来几个耳刮子,然后教训:“你是不是傻,我们躲着官府还来不及,还给人家送犯人去?到时候被人家瞧出伪装,连咱们一起抓,直接立下不世大功,升官发财娶小妾走上人生巅峰啦!”
深吸了口气,季茶眼珠一转,说:“既然有位高风亮节的柳泉先生在,就由您把马贼们送去官府吧!反正现在除了这个秃子马贼,其他的马贼全都被我刺了睡穴,六个时辰都不见得能醒过来,你把他们绑了,押上前面的马车,送去官府,还能计一大功。”
“马贼大多为姑娘所制,在下岂敢贪功?”柳泉开始推辞,“且我一人之力,难以兼顾驾车和驱马,还是您们亲自送去官府为好。”
季茶正要骂他婆婆妈妈像什么男人,洪辰却说:“我们正要去紫云城,柳大哥若顺路,可和我们同行,一起押送他们去那里的官府。到时候你送人立功,我们卖马赚钱,岂不两全其美?”
季茶很是惊奇,洪辰常常傻乎乎的,这次却算了个清楚账。再一想,自己身上的确没多少银两了,到时候先卖了马,再把柳泉这酸腐书生在官府领的赏讨要过来,倒真还能赚上一笔。便板着脸点头:“这想法倒不错,只是不知柳泉先生,是否愿意同去紫云城。”
柳泉马上说:“在下虽然本想从正北去天州,但急公好义乃吾辈本色,帮二位押送马贼一程又有何妨?况且在下也早有游历一番紫云城这云州第一大城的想法。”
“那便正好。”
季茶终于有了喜色,下马撕了秃子马贼的衣服,用布条将他绑了。接着和洪辰柳泉一起,把一路上合计十六个马贼全都依样绑了,扔进马车里。
马贼一个没死,车夫却气绝多时,洪辰从地上捡了柄钢刀当作铲子,挖了个坑把车夫给埋了。三人随后上路,由柳泉驾车押着马贼,季茶和洪辰骑马驱赶马群跟在旁边,继续往紫云城方向赶。
季茶一边赶马,一边抱怨叹惋:“那匹大黑马,好像北狄红莲驹和云州马的串种,拿去集市上卖,起码能得百两银子,可是却被个住海边的放跑了。”
柳泉知其又在揶揄自己,但厚着脸皮不答话也不好,便试着转移话题:“啊,在下实在失礼,一直都未请教姑娘芳名和这位公子的名讳。”
“芳名不敢当,咱姓纪名尘,纪念的纪,烟尘的尘。”季茶一指洪辰,“他也不是什么公子,是我的保镖,你叫他红茶就好——红茶的红,红茶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