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钟驼子施展诡计调虎离山抓走我夫人,现在又有一个你雨后放火来偷刀。”蓝衫中年握着刀逼近季茶,“以为故技重施我还能上当?哼,陆行微也太低估我了罢。”
“你真是黄笑生?”季茶继续倒退,身子已贴到了墙上,自知无所退路,便硬着头皮问道,“又有陆宗主什么事?”
蓝衫中年双眼瞪得老大,似乎颇为愤怒,刀尖指着季茶,喝道:“你喊他陆宗主?果然是陆行微派你来的!夺妻偷刀?好个算盘。他让钟驼子把我夫人藏到哪里去了?快说!”见季茶一脸惊惧,语气又舒缓下来,刀也渐渐落下:“小姑娘,莫要害怕。只要道出陆行微的计划,我绝不会与你为难。”
“这…这…”季茶嘴唇一阵哆嗦,忽然一指黄笑生身后,惊喜大喊,“陆宗主,你可来了!快救我!”
“还想骗我?陆行微怎会…”黄笑生刚说半句话,就感觉到后方真有人来,忙回身挥刀以对。季茶顺势从他转身的空挡钻了出去,躲到进屋的洪辰身后,一吐舌头,骂道:“老乌龟!你再吓唬我啊!”
黄笑生听到“老乌龟”,又勃然大怒,举刀便斩。洪辰提起菜刀直接迎上,刀锋碰到刀锋,互相磕开。黄笑生初看到洪辰,见他虽有胡茬,面相却不大,猜测应该也是陆行微请来的年轻高手,武功也就和这少女差不多,怎知刀锋初碰,就略吃了个亏,不由心惊,问道:“你又是何人?”
洪辰还未答话,就被季茶拉着胳膊往外跑。黄笑生挺刀追出,被洪辰一菜刀劈退了两步。紧接着季茶拉洪辰跃过院墙,哪里烟雾浓就往哪里跑。
黄笑生调了两下内息就追到院外,只来得及看到二人背影消失在浓烟中,忙运起内劲,张口呼喊:“来了奸细,一男一女,逐光门上下戒严,莫要让他们逃了!”声音含了内劲,扩散极远,哪怕逐光门因火而乱,大部分人也听到了。
浓烟里,季茶捂着鼻子,一手拿刀,一手拉洪辰从房顶上逃,而这时已有许多逐光门人携剑带刀,四处搜查。
“他娘的,又是钟驼子坏我好事!”季茶一边跑一边心想,“他偷了黄笑生老婆,让黄笑生有了戒心,不但提前把刀掉包了,还找了个替身去外面救火,诱我上钩。不过好像黄笑生以为一切都是陆行微指使的?不知这二人具体有何恩怨。”
忽然大腿处一阵疼,季茶半边身子一歪,直往房檐下栽,被洪辰一把拉住。
洪辰问:“你怎么了?”
季茶栽下时内息大乱,张嘴呛了口烟,此时冷汗浃背,咳嗽连连,大腿上又传来一阵酸麻痛楚,忍不住用刀柄往那里戳:“我腿又麻了。”
“那我抱你。”
洪辰左手托着季茶的背,拿刀的右手绕到其膝窝,将季茶整个人抱了起来,继续往逐光门外面跑。然而烟雾愈发浓重,洪辰跑了一阵,发现自己竟迷了方向,着急中也呛了几口烟,接连咳嗽好几声。
“还不下去?”季茶瞪眼说,“想被烟呛死啊!”
洪辰便抱着季茶跃下,正撞上一队在搜查二人踪迹的逐光门弟子。
那队逐光门弟子见一人抱着个蓝裙少女从房上跃下,蓝裙少女手中又握着一柄和逐流光一样的刀,便知眼前人正是目标,忙拔出刀剑包围起来。
洪辰问季茶:“现在怎么办?”
“你是我的保镖,你说怎么办?”季茶又瞪起眼睛,“还不砍出条路来?”
洪辰转而将右手从季茶腿下抽出,只用左手揽住季茶的腰,挥舞菜刀开路。菜刀虽短,但只要碰到逐光门弟子的兵刃,就能将一柄柄刀剑震上天空。季茶便趁机一掌掌地往丢了兵器的人身上拍,专攻他们后腰和小腹。很快,十几个逐光门弟子全都或捂肚子,或扶后腰,倒地惨嚎。
然而二人刚跑出去两条过道,就看到远处有更多人在四处巡查。季茶见状不妙,说:“不行,人实在太多,一时半会儿怕是冲不出去。”抬手一指旁边一个荒废园子:“先往里面去躲躲。”
洪辰抱季茶窜进园子里,发现这园子里十分空旷,花木早被铲除干净,凉亭也塌了一半,只剩下一座两三丈的高大假山。假山恰有山洞,二人便躲到了山洞里面。
季茶刚被放下,顾不上洪辰在身边,低头就要撕开裤子给腿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