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晋三十一年二月,范阳节度使马溯安在麾下诸将的劝进之下,认为天下人苦周久已,决意响应起义,起兵割据。
永晋三十一年三月,马溯安在范阳的起兵,给予周王朝一个凶猛而致命的背刺。
永晋三十一年四月,晋阳之中忠于朝廷的官吏纷纷劝说李瑾,此朝廷生死存亡之际,将军应公忠体国,出兵平定范阳之乱。
而这个时候,楚世昭却劝说李瑾道:“岳丈,范阳之乱已然成势,马溯安之反,早有预谋,其人必在范阳重兵把守。”
“倘若贸然出兵,一旦失利丢了晋阳,才是国之罪人,我等驻扎晋阳,已是公忠体国。”
李瑾也不想贸然出兵,他不知马溯安在范阳的底细,保住晋阳的根基,反而更加重要。
防守容易,攻城难,想要打下同是北方军镇,尤其是重镇的范阳,谈何容易?
原先受到晋阳官吏劝诫的李瑾已然苦恼,不出兵是不忠,出兵若是败了,那就声名狼藉。
万万没有想道,身为永晋帝之子的楚世昭并没有给他火上浇油,反而是为他困难的处境解围。
李凤宁颇为意外楚世昭做出这般选择。
“你竟然没有劝我的阿父...去救你们这千疮百孔的老楚家,当真是奇了。”
楚世昭目光闪烁,叹了一口气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北方四镇,范阳先反,可谁能笃定其他两镇没有异心?”
“晋阳若是出兵,打下范阳那还好说,若是输了,那晋阳岂不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北方四镇,本为互相节制,牵一发而动全身。”
“晋阳不动,另外两镇自然也不敢动,那就只范阳节度使马溯安一人反了罢了。”
“晋阳动了,并且输了,另外两镇难免生变。”
“晋阳动了,赢了,那就是吞下范阳这块地,另外两镇怕是也要变,不可能看你李家就这样做大。”
“等你收拾范阳之地的时候,他们必然袭扰你晋阳。”
“不过,眼下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范阳节度使马溯安出兵攻打晋阳。”
“他想要做大,就必须蚕食周边的地盘。”
“你阿父素来以儒雅之风示人,乱世之中,君子方正,自是好欺,他马溯安敢这样反,也是认定了他能打下晋阳,认为自己现在起兵是最好的时机,不然不可能做出如此果断的起兵。”
“不出一月,他必起兵攻晋。”
“我等据守晋阳,击溃了马溯安的部队,再驰击范阳,反而是眼下唯一的生机,也是我大周唯一的生机。”
“可这个大周,又当真值得救吗?”
说到此时,楚世昭的目光熠熠生辉地望向了你的面容。
一个瞬间,李凤宁立刻是清醒了过来,整个人有种悚然的惊讶感。
这是种扑面而来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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