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戾以为自己在青州会被楚世昭所厌恶,却没有想到楚世昭仍旧礼贤下士,没有因为高鹫的言辞而疏远他。
不过,窦戾自觉他的行为极为可耻,虽然是图谋自保而做出的选择,但的的确确是不义于高鹫,因此向晋王楚世昭请辞,想要归耕于青州。
楚世昭没有为难窦戾,在他主动请求归耕青州的时候,同意了窦戾的想法。
窦戾看似是请求归耕于青州,不如说是现在的窦戾清楚,楚世昭下一步极有可能是攻打沧州,平定沧州的起义军,他带着部众投顺楚世昭,已是不义之举,再去率领部众攻打沧州,那就是真真正正的‘小人行径’。
然而楚世昭不仅没有强迫他去做这样的行为,也没有派遣他的部众送上前线。
甚至是将这些河北归来的部众,编入当地,实行屯田制,将先前充公的土地恢复生产。
让这些兵众和家眷,在当地拥有一个生活的奔头和栖息之所。
广威四年六月,范阳节度使马溯安以平叛的理由,再度攻伐沧州,而镇守沧州的起义军头目高鹫,在经过半年的挥霍无度下,早已将那些世家门阀留下的财富用尽。
为了守住沧州,高鹫不得不将收敛财物的目光放到了沧州的百姓上。
之前为了安抚当地的百姓,高鹫和窦戾都是将官府之中的财富赏赐给百姓,开仓放粮施恩于民众,而今高鹫想要把当初赏赐出去的粮食,从百姓的手上再度拿回来。
整个沧州在高鹫军队的威压下,只得为高鹫的部队供粮。
广威四年七月,高鹫据守而战,再度击退了马溯安,可是如此紧迫的局势下,高鹫部众的军纪早已溃烂,为了发泄这种生死之中产生的压力,不少军士施暴于当地百姓以缓解情绪上的崩溃。
难以约束久战部众的高鹫遭到百姓的反扑。
广威四年八月,楚世昭决定率军攻打沧州,在窦戾先前部众提供的防线地图还有沧州地形的认知下,取得了势如破竹的效果。
在楚世昭的状态栏上出现了——势如破竹这四个字。
势如破竹:你取得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效果。(你的视野得以扩张,你在地方上的支持率提高了,你有充分的战略优势。)
广威四年九月,受到两边包夹的高鹫本就难以防范,最终决定举城投降,试图和窦戾一样换取前程。
入城之后,楚世昭勒令高鹫约束自己部众的行为,不求做到令行禁止,但求不能继续为祸百姓。
可是一直在战争之中,无法调节自身的高鹫部众早就难以受到控制,在兵败过后,军纪更加混乱,不少逃兵,溃军,都在城中趁机劫掠、施虐、释放着人性之中的恶。
楚世昭断然无法容忍这样的行为,将为首的将众全部处死,高鹫试图再度收买人心,想要为他的部曲求情。
于是楚世昭直接就将高鹫一并处死,这导致城中本来归顺楚世昭的蚁贼再度反叛。
只是楚世昭在行事之前,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先前就收缴了这些归顺蚁贼手上的武器,并且严加管束。
如今再度反叛的蚁贼,其实大多都是逃兵、溃军,身为兵痞想要在这里打着为‘高鹫’报仇的名义,趁势浑水摸鱼。
楚世昭不愿意网开一面的原因很简单,眼下刚刚收复沧州,急需安抚民众,要是容忍这些人,为虎作伥,治理起来只会更加艰难。
再者,这些无法约束的蚁贼,就算充入军中,也是害群之马,本着除恶必尽的想法,他们一定要死。
高鹫既然要归顺,他就不该把自己的手伸那么长,跑来收买人心,为这些溃军、逃兵开脱。
这里是军队,要的是令行禁止,而不是跑去讲究帮会里的人情世故。
只有人情世故的军队是不长久的,也是不可靠的。
这天下之事,坏就坏在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今日可以因为人情世故违背君主的命令,明天就能因为人情世故拒绝出战...因此怠慢了战机,错过最好的情势。
楚世昭不想要看到他的军队之中出现这样的人。
广威四年九月,晋王楚世昭收复沧州,果断任命归耕青州的窦戾为沧州节度使,统御当地。
至此,楚世昭威震河北!!!!!!
周书·晋王传称——“晋王世昭,此非常人,豁达而知命,行军而知节,年虽少,命世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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