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认定楚世昭为了灭掉南边的宋人,不会对他们有所反击。
但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楚世昭停下了南下的动作,反而是调度了军队,积极备战防守匈奴人的侵扰。
贞平三年九月,大宁节度使吕卓面对匈奴人的入境为了保存自身的实力,一退再退,一让再让,使得大宁府百姓惨遭匈奴人的杀戮。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对朝廷的辩解是——匈奴人势大,作为大宁节度使他实在是有心无力,与其是在这里葬送了自己的部队,不如暂时避让,等到援军集结,再予以回击。
朝廷为了拉拢大宁节度使吕卓,自然是接受了这样的解释。
可是楚世昭却认为,他早已调集部队,前往大宁府进行驰援,吕卓只要进行一定时间的拖延,不让匈奴人攻城,他就能及时赶到战场,何至于大宁府的百姓遭到如此生灵涂炭的下场。
“天下万民,皆是大周子民,如果只是因为匈奴人势大,就任由子民受其辱,那么以后还有人愿意保卫国家吗?”
“退让与妥协,永远不是一个国家当行之道。”
“大周山河,不光是天子的山河,不光是大周列祖列宗的山河,也不是我楚氏...一家一姓的山河,还是这些大周子民的山河,世昭不才,亦愿拼死守护。”
你以军法处置了大宁节度使吕卓以及那些不战而退的将领。
贞平三年十月,楚世昭率军重新夺回了大宁府,但是整个大宁府早已破败。
匈奴人面对楚世昭的行为感到疑惑,他们认为楚世昭应当先行讨伐南边的宋朝才对,不该向他们发起挑衅。
很快,匈奴人派遣了族中有才学的巫师当做使者。
“大王何故与我等再起兵戈。”匈奴使者不以为然地问道。
在匈奴人眼里,他们不过是杀几个人,抢一点东西,大周王朝有的是人,有的是东西。
楚世昭在大宁府接见了匈奴使者,本以为匈奴人是想要借此修好,却不成想对方不仅没有缓和的态度,还要质问他为什么要和匈奴人为敌。
他不怒反笑道:“是你们,在与我为敌。”
“我听闻在大周的南边,有一伙人起了叛乱,新立了一个朝廷,取名为宋,大王不去讨伐宋人,跑来和我们作战,这不是在自取灭亡吗?”
“自永晋二十八年以来,你们匈奴人年年进犯边塞。”楚世昭将手中的奏折丢在地上。
“二十九年二月,杀千人而逃。”
“二十九年五月,夺百户离去。”
“二十九年八月,屠鹿津县。”
“这其中累累恶行,还需要本王亲自念给你听吗?”
“弱肉强食,自古以来皆有这样的道理。”匈奴使者犹豫片刻道:“何况,只是因为这些小事,大王就要与匈奴开战,岂不是给了宋人机会。”
“大王还是要权衡利弊为好啊。”
“我们虽然侵扰边塞,却没有入主中原的想法,大王只要给点好处,能让我们匈奴人过冬,我们自己就会退去。”
“可是宋人不同,他们是反对你们大周王朝的人,一旦大周和我们匈奴开战,他们就有了获利的机会。”
“大王既要和我们匈奴开战,又要和宋人开战,此腹背受敌,此等利弊,还需要我讲吗?”
“不如这样,大王您只要确保我们匈奴人能够有了过冬的粮食,往后我们自然不会这样频频叩边。”
看着匈奴使者侃侃而谈,认定楚世昭会因此妥协的时候,只见楚世昭微微抬手。
“来人,将此人给我斩首示众。”
此时此刻,那匈奴使者立刻变色,他以为楚世昭在权衡利弊之下,断然不敢得罪匈奴,却不成想楚世昭如此刚烈。
“大王,两军交锋不斩来使,何况我只是在替你权衡利弊啊!”
楚世昭冷笑道:“打你匈奴是弊,不打你匈奴就是利。”
“你替我权衡利弊的意思,就是让本王视边塞百姓的苦难于不义?”
“自永晋开始,我朝失信于民,是本王一点一点取信于民,这才使得北地有了如今安康的场面。”
“既要战,那就战。”
“多费口舌无非是想要明目张胆地侵扰我大周边塞。”
“再者...本王大军南下,直取应天府的时候,你们匈奴人当真会坐视不管?”
你杀死了匈奴来使。
贞平三年九月,在匈奴使者死后,匈奴可汗立刻集结军队,想要和大周王朝进行一战,以示他们对此事的愤恨之情。
匈奴人这样派来使者说话,是认定了楚世昭会权衡利弊,会优先打王守义的割据势力。
可是,楚世昭信了,那才是真蠢。
他打赢王守义的主动进军,是王守义放弃了天险,主动进攻。
进攻的一方其实是最吃力的,要考虑很多地方,而防守的一方,有城池,有天险掩护。
一般防守战都能打出极好的战损比。
和蜀地的叛乱不同,王守义是有效统治,贸然打,小规模打,是成不了事的。
要打,肯定是要倾尽全力才有机会。
所以到那个时候,楚世昭全部兵力拿来打王守义,匈奴人会守信用,说不打就不打?
闹呢。
外人的话,从来都不能相信。
楚世昭能信的只有自己。
而且先别说打谁更重要,匈奴人干的事情就很恶心,只许他们过来,还不许楚世昭反击。
楚世昭只要反击,那就是不重视大局。
可楚世昭是那种好脾气的人吗?
匈奴人又是打你的城池,打你的子民,掠夺人口,强取粮食,完了还要踩在你的头上,特别是他们还要故作重视大局地去劝你这样是不对的,那样才是对的,咱们要顾全大局。
我顾你妈的头!
贱不贱呐?
楚世昭怂不了一点。
他打的就是这种杂种。
喜欢趁火打劫。
喜欢看戏?
我楚世昭就是先打看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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