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刀剑相向?”楚世昭立刻将自己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说话不急不缓,满是毋庸置疑的威武。
这寒芒乍现,一言一行之下,竟无一人敢动。
到了这个时候,郭谦沉声道:“殿下,陛下召你入宫,下官不知所为何事,但是抬棺入宫实在不合乎情理,我命甲士,将棺材放在宫外的东周门,那却是可行的。”
楚世昭将佩剑收入剑鞘之中。
“请——”郭谦立刻伸手,躬身道,旋即朝着其他人示意道:“将它运到东周门去。”
而楚世昭踱步走入武德司甲士们的簇拥内,他闲庭信步,极是优雅。
与此同时,在入皇城的正门东周门前,桓盛正手持银印密疏,决定尝试‘入宫面圣’。
银印密疏,是‘亲近’的大臣可以单独向天子进言,书写密奏。
桓氏是凉州的豪强,桓节是凉州的节度使,桓盛手上是有这个银印密疏的,但是按照永晋帝的规矩,这样的银印密疏像他这种级别的官员,每年只能用一次。
桓盛现在就是想用这个奏折,决定利用脑海里得到的那些记忆,来进言...去说一说朝堂之中的一些问题,同时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入宫面圣,再帮自己的妹妹去提亲。
不过,桓盛想见...陛下愿不愿意见他却是一个极大的问题。
就在这个刹那间。
武德司的甲士们正拥着一个人漫步朝着东周门走来,那是一个高大而身形飒爽的男子,他右手耷拉在佩剑上,如高贵王侯般抬步走来。
人群中,他好像是注意到了在东周门前的桓盛。
目光轻轻落在了桓盛的身上。
“晋王...晋王?”桓盛的目光同样是顿足在了对方的身上,但他的目光很快又被紧随其后的一幅棺材所吸引。
不多时,楚世昭的身影已步入皇宫,而楚世昭也将自己的目光从桓盛的身上收回。
此刻...站在东周门前的桓盛立刻开口向那些甲士们问道:“这是出了何事,怎么...怎么抬棺而来,这是...文死谏的象征啊。”
曹微看了一眼桓盛,发现自己居然认识此人,先前桓盛是给他是送过礼的。
“四皇子殿下送了一份不合时宜的贺表呈献给了陛下。”曹微冷笑道:“区区小儿,妄议朝堂之事,竟学先贤死谏,取死之道罢了。”
桓盛闻言,脸色愠怒。
他一想到记忆里楚世昭的所作所为。
又看到眼前这个小人得志的东西,不由是怒意上涌。
你个只晓得利弊的无后之物,能懂些什么?
你才是真正的妄议朝堂之事!
现在的桓盛顿时意识到了眼前发生了一件预料之外的事情,而且极其事关晋王的生死。
“我要面圣——”桓盛拱手朝着曹微道:“曹公公。”
“现在你想面圣?”曹微有些不可思议道:“陛下正在气头之上,你要面圣,不怕陛下迁怒于你?”
“有机会的话,我倒是能帮你跟陛下提一声,但是陛下愿不愿意见你,那就是另一说了。”
曹微满口答应,但实际上也只是答应,就现在这个情况,谁敢冒着天子之怒说这些话。
人情世故,随口一说尔。
而桓盛看着身影渐行渐远的曹微,又想起了刚才昂首入宫的楚世昭。
本是对宦官不屑的目光,在想到楚世昭的顷刻间发生了变化。
不知道是脑海深处的那些记忆所带来的感觉,还是其他缘故。
如今只是初见一面。
桓盛大感如此轩昂气度,这晋王...果真非凡人也。
不过,事发突然。
桓盛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但,楚世昭毕竟是他的妹夫。
他定然是要设法搭救的,只是于他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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