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拿钱不办事的!
“王大人,你在松江县的十万亩,拿得可安稳?”楚世昭在朝堂上走到跪拜着的王睿贞跟前,居高临下地问道:“四年来,多少地方上的父母官上奏此事,但是呢?”
“朝廷不管啊——”
“你王大人是礼部尚书,这些田地都是你‘明码标价’正规所得的,可真的就是来路很正吗?”
“你一年多少的俸禄,如何拿得起这十万亩的良田?”
“还有你,卢恩,卢大人,永晋十三年,你的儿子卢毅任大同节度使,匈奴人来袭,莫名不战而退,反而绕道扑袭大宁府,以至于大宁府的防线溃败近乎被全歼,朝廷不得不重新派遣官兵戍卫。”
楚世昭笑着说道:“这件事情到底有多蹊跷,卢大人不会不认吧?”
说到这里,楚世昭又走到了吏部尚书杨拱面前,他笑了笑道:“杨大人倒是个好人,但就只剩下忠了。”
“至于还有些人啊...靠着私自海运,通倭牟利,敛财而己用,却偷偷杀掉沿海靠打渔为生的百姓,将其定为通倭的贼寇,以换取晋升之本。”
“如此大周,如何不兴?!”
裂开。
原本以为楚世昭只是针对陛下,旋即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就像是利箭般飞往了朝堂上的诸臣。
有些事情,确实是有的。
但是不能明着跟你说,而且这些事情是不干净吧,讲道理还是在情理之中的,并不算太坏。
苦一苦百姓很正常的。
别搞太乱就行。
永晋帝也知道。
可谁能想到楚世昭已经完全没想着什么活路不活路了,他这一开口,所有人的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这东西你敢说的啊?
你晋王真是来找死的?!
永晋帝神色也变了。
他是想要看到老四和群臣之间闹起来。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老四的战斗力能那么强。
一人之力,怒斥满朝文武!
“晋王这份折子如此狂悖欺上,还请陛下速速诛杀之——”
不知道是何人喊出了这么一句话,由于起调的声音很大,又听到殿内陛下震怒的咆哮声,承天门这边的官员们下意识跟着附和了起来,由殿外再传到殿内。
可是被楚世昭点名的这些大臣,包括是永晋帝,反而都在心里狂骂了起来。
我杀你妈!
现在这个情况,要是杀了楚世昭,只能坐实楚世昭所说的这些罪名都是真的,他不仅不能死,还必须要活下来。
真杀了,往后定有史官记录。
这不是直接遗臭万年了!
“当朝群贤,就在这大殿里,共有二十余人,其中有七人,是不干不净的,尚书共有六人,里头就有三人是失职的。”
“看看这些自诩贤臣,良臣,忠臣的人吧,哪个不是两鬓斑白的老臣,哪个不是朝廷的栋梁,哪个不是名门世家之后。”
“儿臣起初进学的时候,以为朝廷最大的敌人是塞外的匈奴,是那些无故滋事的反贼,可是匈奴并非日日侵扰边塞,也没有起义军天天起义。”
“那到底是谁让那些百姓对朝廷如此不忿的呢?”
“这份治安疏,我楚世昭对得起百姓,对得起我,对得起列祖列宗。”
“父皇若要杀我,儿臣也绝无异议。”
永晋帝沉默半晌,在朝堂上的群臣也无一人胆敢开口议论。
你楚世昭,是英雄好汉。
现在这个朝堂上,也确实没人敢说话了,因为可能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载入周书。
越吵,这个事情只会越大,不如先静下来,到时候再想法子给自己洗清楚。
永晋帝本来以为楚世昭抬棺劝谏,更多的是象征意义上的,以‘威慑’为主,想唬人,说不准深层次还有搏名望的想法。
但是,楚世昭这是真来寻死的,永晋帝反而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动手。
到了这种关头,永晋帝...他也心虚了。
他这个四儿子,太刚了。
硬气得让他这个老子腰板都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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