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因好奇尚异,他已从地上狼狈地一跃而起,随着英布去的方位,紧跟而至,也想去一探究竟!
两人似已忘记了敌对立场,一起朝山丘之顶奔去,英布边行边说道:“不知那边是何声响?竟这般惊天动地?”
张良冷笑道:“你们楚军作恶多端,我猜,定是你那数十铁骑已遭人暗算!”
英布不屑地道:“笑话,楚军铁骑英勇无比,能征善战,即便遭人伏击,也是敌人自不量力!”
二人一边磨着嘴皮子,一边疾驰狂奔着,不觉已至山丘绝顶!
来到山丘至极,二人不觉都被那边的一幕给震慑住了,他们看得真切,一个年方二十左右的青年,正和英布的五十铁骑在山丘下嘶吼狂杀!
如此阵势,英布也深觉震撼,试想自己征战沙场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惊人之举!
只见那青年,如幽灵一般,在五十铁骑之间穿梭不定,双掌所到方位,众铁骑皆是连马带人齐飞出丈外,马斯声、惨叫声顿时连成一片!
虽然那青年的武功令人震撼,慑魄惊魂,但英布又岂是泛泛之辈?
看着自己的五十铁骑,在转瞬间已扫数折半,心里的火,早已烧到了头,不由狂啸一声,就欲举枪下丘,前去助阵!
张良眼睛一瞪,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低声吼道:“将军且慢,你看…!”
随着张良的话声,两人双双向战场上望去,只见一铁骑策马扬鞭,直朝那青年正面直奔而至。
离得近些,那骑士倏地勒僵,那匹战马似受过严格训练一般,立即发出一声狂嘶,两只前脚已扬起丈高,直奔青年的头部踏下!
两人见状,都不由瞠目结舌,暗叹那青年,定当陨落于此,看那情形,战马双腿之下,绝不亚于千钧之力,任你有再超凡的神力,也绝阻挡不了踏马的重击!
二人正看得心惊肉跳之际,不料那青年面对这粉身碎骨的一击,不但没有做出任何闪躲之势,反倒轻轻一振右臂,从容地化拳为掌,轻轻然,已将那匹战马的双腿之力引向一侧。
那战马高举的一双前脚,受到了大力的外引,后脚不稳,立即侧翻而倒,“扑通”一声,连人带马一起偃侧在地,顿时扬起一阵浓灰!
马背上的骑士,纵使铁甲护身,也受不住这般颠簸,倏地摔下马背,倒出丈外,惨叫不跌,差点没有当场死于非命!
那青年似已厮杀成瘾,使对方人仰马翻之后,并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空出的左掌,如迅雷之势,立即对准那骑士着地的方位,利害地开出一掌。
骑士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被卷起一股尘灰,不自觉地飞出丈数,嘴里溅出一口鲜血,从烟尘中喷洒而出,隔着灰土瘴气,生死难料。
那青年何等迅猛的手法,在左手出掌打伤骑士的同时,未待侧身欲偃的战马倒至地上,右手已抓住了它的一条前腿。
只见他身子顿如龙旋风一般转了一圈,那匹战马数百斤的躯体,瞬间已被他活活提起。
青年眼疾手快,立将抓住一腿的战马,如射箭一般,照准那骑士落地的方位,一掷而去。
那位不幸的骑士,在烟尘障目之中,伤痕累累,好不容易奋力挣扎起来,突又被从天而降的千斤战马压于体下。
不偏不倚,战马庞大的身躯,巧将他整个身体覆盖于躯体之下,连一声呻吟都不曾发出,便已粉身碎骨,当场气绝身亡!
那战马也只是发出几声哀嘶悲鸣,蹭蹭四脚,两眼瞠了一瞠,便再无动弹,势必已一命呜呼!
张良和英布早已看得目瞪口呆,若非亲眼所见,绝不敢相信天下间竟会有这等神力之人,简直就是一个怪物战神,那哪是人之能及的事?
张良的手,还一直紧紧扯着英布的手腕,两人早已呆若木鸡,如僵尸一般的身躯,活似中了邪一般,半晌都没有舒缓过来。
就在二人张口结舌之际!
战场上,突又传来青年的一阵咆哮!
只见青年矗立在烟尘斗乱之中,怨气冲天地怒吼着,马步微蹲,双掌交错无常,倏地对着仅剩的十余铁骑所站方位,双掌齐发。
掌力相向之地,实有雷霆万钧之势,伴着一阵沙浪,那十余铁骑,已连马带人被卷飞出去,惨叫连天。
其声势之浩大,真是摧枯拉朽,惨不忍睹,就连一匹匹精锐的战马,都无一支撑起来!
张良慌乱之下,缓了缓神,对着英布道:“这排山倒海之势,即便是大罗神仙下凡,也阻挡不了,如若我不阻拦着你,你早就成了他的掌下亡魂,你看你的五十精锐铁骑,只在转瞬之间,已全军覆没,这人简直就是一个神话,让人骇然听闻,毛骨悚然!”
英布也知道自己就算真正杀将过去,也是白白搭上一条性命,心里也不觉高度恐惧起来,看看那青年人,如此年纪轻轻,就有这等盖世神功,试问天下间,还有谁敢和他抗衡?
年轻人将所有铁骑尽皆诛灭,仍是凶相毕露,似余兴未尽,向着脚下的一具尸体猛起一脚,将其如离弦之箭般踢飞出去,嘴里并冷冷说道:“楚军,该死!”
他左右环顾一番,便向着一片密林深处疾驰而去,眨眼即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