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雪见他抓耳挠腮,勉强笑了笑道:“穿封英雄不必担忧,所谓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云姑娘定会逢凶化吉的!”
穿封狂道:“多谢程姑娘吉言,在下替云中燕向你道谢了!”
程慕雪一听云中燕三字,立时一愣,道:“你说什么?她叫云中燕?”
穿封狂见她诧异的神情,像是知道云姑娘在哪儿一般,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忙欣喜地道:“莫非程姑娘知道她的下落?”
前日里,程慕雪曾听哥哥张良说起过,他在追赶楚军细作时,救下了一女子,也叫云中燕,莫非穿封英雄要找的人就是她?
她不由忙道:“前日里,我大哥曾救过一位女子,也叫云中燕…!”
没等她把话说完,穿封狂已闪身丈外,直奔张良房间而至!
他来到张良休息的房门前,疯也似的叫喊着:“张良大哥,开门,张良大哥,快开门…”。
他一边叫着,一边不停地敲打着门板!
仅此一举,整栋楼都哗然作响,正酣睡的张良,早被惊扰,倏地从床上跃起,忙不停跌地跑到门边,将门轻启,不知所以地道:“穿封英雄何以如此惊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门刚启了个缝,穿封狂便发疯似的挤了进去,一把抓住他的两只胳膊,问道:“前日里,你是不是救过一位叫云中燕的姑娘?她现在人在哪里?”
张良睡眼惺忪,慢条斯理地道:“敢情穿封英雄是为这事而来呀?就在昨日,张良确实和一个叫云中燕的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见到她的时候,她正被一群土匪拦截侵扰!”
穿封狂不禁听得心里发毛,焦炙地道:“后来呢?后来怎样?”
张良轻轻抖了抖两只臂膀,凄怆地启齿说道:“穿封英雄,你先别急,且先放下手再说,我两只胳膊,都快被你给拽脱臼了!”
穿封狂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双手,一直紧紧抓住对方的双臂,由于紧张过度,用力过猛,真差点把他偌大的身子都举了起来!
待他放手,张良才轻微活动了一下道:“没想到云姑娘也是身怀绝技之人,在她的援手下,我们合力打退了那帮劫匪,由于我情况紧急,和她在林间互道珍重后,便分道扬镳了,现今却是不知她的去向!”
穿封狂忙打听出张良对云中燕施救的地方,再也没有作任何计较,径直望那日云中燕因采野菜遭辱的树林之中疾驰而去!
他何等神速?循着张良所说的路线,一直电光石火般疾驰着,大概几个时辰后,他已来到了那片树林!
来到那片树林之中,看着这陌生的地方,不禁眼含热泪,焦急万分。
云姑娘孤身一人,到底流落何处?
她不仅身负重伤,且还身无分文。
他越想越怕,越发觉得惶恐不安,不由仰天发出一阵长啸!
他这是焦中生急,急中生懑,这一声长啸,似已倾尽全力,欲将内心所有的窝火憋气,全部酣畅淋漓地宣泄出来。
霎时间,周围风闻叶落,鸟散兽走,且离得近的几棵古树上,还潺潺落下几只被他真力所伤的小鸟!
可想,他内心深处的那阵炮燥,是何等的澎湃激荡?显见他已为了云中燕的生死迷离,焦灼得火燎成觞!
因独坐愁城,他已渐渐离不开酒的麻醉,一声长啸之后,便取下腰间酒壶,边喝着,边向林外走去…。
那日,杨颖娇将云中燕留宿后,听完云中燕讲完自己的故事,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杨颖娇性格爽朗,一向乐善好施,甚是喜欢云中燕,看她孤身一人,且还有伤在身,便把她留在客栈之中,帮着做一些简单的杂役。
云中燕能在客栈中暂时的安顿下来,自是欣喜万分,对杨颖娇夫妇真是感激不尽,加上刘虽因早年丧子之痛一蹶不振,她能留在客栈中搭把手,杨颖娇夫妇二人自是欢喜得很。
云中燕是懂得知恩图报之人,在客栈中忙里忙外,不辞劳苦,做得还算惬意,加上为寻找穿封狂的下落,在这客栈里,机会似乎更大,这里可是互往关中的必经之路,与其四处奔波,倒不如在此守株待兔更为适宜,说不定哪一天,穿封狂就奇迹般出现在了客栈之中…!
时光荏苒,不觉又至二三月的时节!
这日一早,云中燕梳洗完毕,便早早提着菜篮子上街买菜去了,她刚出得客栈门,店外突然远远走来一位青年!
青年来到客栈前,站在外面望了一望,见客栈门半掩着,便探头进去看了一看,里面显得安静万分,除了杨颖娇在那里打扫桌椅,没有看到其他的人。
青年礼貌地轻敲了一下房门,便推门而进,对着正忙霍的杨颖娇笑道:“这位姐姐,在下昨日醺酒过度,滴粮未进,你胡乱给我弄些能填饱肚子的来充充饥,如何?”
杨颖娇见他慈眉善目,仪表堂堂,说话又礼貌备至,不由忙上前道:“这位小英雄,客栈现在实在没有什么可吃的,你不妨稍作休息,等我妹妹把菜买回来了才有的吃,他刚出门你就进来了,可能还要等些时间才行!”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听到杨颖娇这么一说,也没好再多加叨扰,起身便向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