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云知道事情的紧迫,一直马不停蹄,快马加鞭,天色已近黄昏,不觉已到了那黄山脚下因救人心切,无暇念及周边栩栩如生的玉琢冰雕,丝毫没有停滞半分,径直上了山去素闻葛林从简节约,来到山腰,远远见得一处亮光,那浅易灯花,从一堵忽明忽暗的纸糊窗口映了出来,那边简朴的木屋,应该就是葛神医的住所了吧来得近些,见那数间茅屋,荜门蓬户,在厚厚积雪的掩盖之下,不蔽风雨,显得有些倾覆之险,实在是简陋无比茨棘之间,积苏累块,一股寒极的农家气象,在这里显现得淋漓尽致那边亮灯的房间内,透出一股寂然,屋内一根燃得正旺的蜡烛,随着略微透风的四面板壁,挤进来的一些轻风,光影闪烁,左偏右倒 易风云轻扣木门,里面传来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问道:“谁呀”
易风云略显仓皇,忙柔声说道:“请问这里是葛林葛神医的住所么晚生有要事请教,还望葛神医启门一续”
话声方落,那木门轻启开来,里面站着一位目光昏暗的老头,一身白袍,衣衫褴褛,满头白发苍苍,苍白的胡须之间,鼻梁高耸,嘴宽耳阔,年轻之时,应该也是一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大好青年 老头已是耄耋之年,声音显得有些断断续续,貌似中气不足的样子,显得有些不悦地道:“这大雪之天,你这后生小子,何事请教啊”
说完,已愤愤地坐回了那条破旧不堪的竹椅上去了他双手缩回袖中,仰躺在那轻便简易的竹椅之上,一晃一晃,闭目养神,完全没将眼下这位不速之客放在心上 易风云轻轻踏进屋去,礼貌地道:“葛神医,我的一位哥哥深患恶疾,命在旦夕,望葛神医随我前去救他一命”
葛林不以为是,慢吞吞地说道:“什么恶疾呀老夫现在都行将就木,自身难保了,哪还管得了他人死活呢”
易风云有些着急了,想到刘大哥病卧在榻,随时都有驾游黄泉的可能,那心里岂有不急之理他双目一滞,不惜膝下黄金,“噗通”跪倒在地,央求道:“葛神医,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晚生易风云在此求您了,希望您能随我下山,救我苦命的哥哥一命,您若不去,我的那位哥哥便回天乏术,必死无疑了”
葛林见他诚意可嘉,又自称姓易,顿时神色一凝,寻思着问道:“你姓易可是那蓬莱的易家后嗣”
易风云喜道:“正是正是,二十几年前,你还给我爷爷治过此类恶疾,那时我才八岁,你还抱过我呢,那时葛神医可喜欢我了,抱着我就舍不得放下身来,至今我都还记忆犹新,葛神医可还记得”
葛林顿时显得精神抖擞了许多,说话也是中气十足,旋即哈哈笑道:“踏破浪易行风的孙子没想到转眼数十年已过,都已长成这般如日中天的血性男儿了,真是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实令葛某扼腕长叹,起来吧,起来吧这一趟,我去了”
易风云高兴万分,连声道谢 葛林旋即起身,说道:“我去准备药包,你赶紧去屋后面的马棚里将我的马匹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