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寞狼差点急得掉下泪来,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此刻。
药翀疾若流星,从山那头飞奔而来,望着眼下那片参天火势,虽然寸心如绞,可也佯装刚毅,只是一阵莫名的喟叹,沮丧着脸,没有任何言语,那内心的苦楚,真是无以复加!
苍寞狼怎不知其间的滋味?或许药翀不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自己心里恐怕还会好受一些,他这般假装坚强,可想内心深处,藏掖了多少辛酸与苦楚?
苍寞狼寻思一阵,不由泣声说道:“药老前辈,这庙宇不知为何会突然起火了,当我赶到之时,火势已经无法挽救了!”
药翀叹声说道:“少侠无须多言,一切皆有定数,该来的总归会来,这不怪你,我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研制解药吧!”
苍寞狼一时不知如何做答,看着通天大火,心如火焚,便随光风霁月的药翀望一边徐步而去。
他战战巍巍地道:“药老前辈,都是我不好,我一来就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与灾难!”
药翀苦笑两声,幕天席地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归会来,你也不必过于自责了。的确,在这一年来,除了我和叫花之外,你确实是第一个找上山来的人。”
提到叫花,他不由又随口问道:“诶,你有看到叫花前辈吗?”
苍寞狼支支吾吾地道:“叫花前辈…他…他可能是太困了,在那边石板上睡着了!”
药翀哈哈笑道:“这个叫花就是闲散惯了,以天为盖地为庐,还是他那日子悠闲自在呀,整日无思无虑,逍遥快活,若不是被奸人所害,他恐怕也不会这般乖乖地呆在这荒山野岭之中陪着我这糟老头子了!”
苍寞狼奇道:“像叫花前辈这样的风云人物也遭到过奸人所害吗?真是不可思议!”
药翀长叹数声,想起卑鄙无耻的东郭鸢,眼里有无数的失望和无奈,缓缓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容日后有机会再跟你详细道来!”
微顿又道:“诶,他在哪里睡觉呢?你快去将他叫来,前面不远处有个山洞,我先去那里制药等你们。”
苍寞狼道:“可是我采的药草被人给盗走了,手头所剩无几,也不知叫花前辈那里采到了多少药材?”
药翀叹声说道:“我这里采到了这么一篮子,也足够我折腾一阵了,不妨你邀着叫花再去采些过来就够了!”
苍寞狼顿时又恢复了些信心,应了一声便转头而去,直奔叫花睡觉的那个地方狂奔而去!
那庙宇仍是燃得火光冲天,在烈日骄阳之下,更显得气焰深浓,整个徂徕山上,已是通红一片。
苍寞狼一口气奔到了叫花睡觉的那块大石旁,大石之上,哪还有什么人迹?
叫花已不知何时,早已没了踪影!
苍寞狼不由一阵骇然,呆在那里半晌回不过神来,不由悻悻然道:“奇了怪了,叫花前辈会去了哪里呢?”
他踏上那块巨石,仔细一看,大石上有几滴朗朗的血迹,血迹在烈日的暴晒下,已变得有些干裂了。
苍寞狼眉头紧皱,轻轻蹲下身子伸出右手食指在那血迹上轻轻抹过,那浓浓的血迹还有些黏手的感觉。
苍寞狼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不由仰头四处张望,并大声喊道:“前辈…叫花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