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声吆喝,场面戛然而止,云渊龙且二人,蓄势待发,正欲再次兵刃相见,突也各自止戈,呆立一旁,静观着英布有何高论?
英布举目四望,看了看令人揪心的现场,铁骑所剩无几,个个垂头搨翼,形势急转直下,再看看敌方,余力不亚于三四千人,个个士气高昂,势在必得。
彼盈我竭,这仗当如何继续?即便负隅顽抗,那也是自掘坟墓,以卵击石。
坏就坏在对方有穿封狂助阵,就算铁骑个个都是精兵强将,能以一敌万,可面对穿封狂这样的狂人,即便再派来数百干将,也未免能左券在握。
曾经,穿封狂在瞬息之间灭他强骑的一幕,至今他仍还历历在目,穿封狂那大刀阔斧,雷厉风行之势,世间绝无仅有,实在令人骇然。
如今忆起,仍是驰魂夺魄,惊心怵目!
他见场面已卧鼓偃旗,不由踏马向前,站在战场中央高声说道:“各位,今日本就是一个误会,我们这是大水冲翻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起了自家人。”
龙且不依,冷冷说道:“英布将军这是何意?莫非是想临阵脱逃不成?”
穿封狂见二将各执己见,争得面红耳赤,不由上前说道:“我看不然,龙且将军,我觉得英布将军言之在理,云渊等人本是一方福瑞,却因被东郭鸢这个奸人算计,不明不白被背上了强匪的黑锅。本是不虞之隙,若再这样争斗下去,无异是玉石同烬,两败俱伤。将军舛错,却让亲者痛,仇者快。这日后若是传将出去,唯恐有辱将军威名,悔之晚矣。穿封以为,罢战乃最为明智,请将军三思而后行!”
龙且乃好高骛远、桀骜不驯之辈,是宁死也不屈服之人,穿封狂一语道破心声?为求体面而不失排场?正巧借穿封之口,顺水推舟,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台阶。
他面无表情?对着云渊一众朗声说道:“今日就此作罢?罪魁祸首当居东郭鸢?而后这龟山之上,切莫再要有天怒民怨之谗言传出,否则,我定踏平龟山!”
说毕,马头迅转?领着余骑便急遽而去。
龙且走在后头?敬服地对着穿封狂拱了拱手,虽无言语,可眼神已传递了千言万语?随即扬鞭策马,“嗒嗒”然下了山去。
穿封狂带着一丝敬意,目送英布将军的背影离开了那边路的尽头?莫名地喟然长叹不止!
云渊等众大获全胜,除了云氏兄弟二人之外,人人手舞足蹈,兴高采烈,看着残军撤退,他们更是振臂高呼,欢腾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