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屋内那声音又传了出来,打断了他的话道:“请回吧!我已年迈,早已不出远诊,不像你们这些武艺高强之人,健步如飞,来去如风,我看你这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了,枉你走此一遭,恕不远送。”
他这分明是在下逐客令了,易笑邪仍是强忍着心间的不忿,缓和地道:“葛神医,你也该听说过我易笑邪的声名,虽然一生从未做过什么好事?但这一次关乎我徒儿的生死攸关,无论如何?你定要出诊救人,不然我徒儿就会没命的!”
屋内的葛神医仍是不慌不忙地道:“邪不医,恶不医,自己不医,邪恶二字你已占尽,可不要逼我老葛破例,我也不会就范,对不起了,还是请回吧!”
易笑邪有些忍无可忍,怒不可遏了,可他转念一想,除了他没人可以救得燕儿性命,他瞬间又咽下了所有的窝气,又哀求着道:“葛神医,你我虽然素未谋面,但也早是望名之交了,今日算是我易笑邪求你了,我徒儿身受重伤,危在旦夕,若再延缓,恐怕…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葛林落落穆穆,面不改色地道:“而今我已行将就木,自身难保,经不起劳途颠簸,救你徒弟,却要搭上自己的一条老命,我看这是以珠弹雀,得不偿失。易老儿,你还是请回吧,我是不会跟你下山的!”
易笑邪真是火冒三丈,再也忍不住了,走到门边,一脚踹门而入,看着一边藤椅上漫不经心的葛林,真是气冲斗牛,指着他吼道:“姓葛的,我算给足你面子了,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是别无选择,我看你还是自行起身的好!”
葛林躺在摇椅上,一晃一晃,慢悠悠地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易老儿,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呢?”
易笑邪冷冷地道:“我没闲工夫跟你扯,赶紧收拾药箱跟我走吧!”
葛林仍是一副视若无睹的神情,镇静地道:“你终归还是原形毕露了,所以我的原则是不会改变的,我不为邪恶之人治病,即便一死,也妄想危言耸听!”
易笑邪冷声说道:“那好,你既然谈起了原则,那我且问你,你为何又不为自己看病呢?莫非你自己也是邪恶之人吗?”
葛林叹声说道:“我自知命薄,一身苦命,好在并无大病折磨,可我知道,我自知将是死于他人之手,因为天下邪恶之辈比比皆是,我不给他们医伤治病,自然会结下许多的不解之仇,最终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我没法自治,即便妙手回春,也难逃一死。我不是不自医,是没法自医,我也没见过死人会把自己医好的!”
易笑邪见他一堆歪理,更是极怒难耐,狠声说道:“既然你已自知会死于他人之手,那本邪尊就成全了你,我本邪恶,一身杀人无数,再多杀你一个也无伤大雅。”
他凶相毕露,手起掌落,一掌挥之而去,顿将葛林打得脑浆迸裂,当即一命呜呼。
葛林怎么也未想到,自己就这样死在了那条常伴自己的藤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