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笑邪没有心情去管那只灵貂的去留,跨步来到床边,伸手在云中燕的鼻子之处轻轻一探,不禁大惊失色。
只感觉她面部冰凉,早已没有了气息。一探颈部动脉,竟也是毫无动静,整个身子,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的征兆。
他顿时面如土色、六神无主,一把抓住云中燕的芊芊秀手,热泪盈眶,正欲说点什么,可又觉得不对,她的手仍是软软的,暖暖的,又不像是失去了生命的现象。
他不知是喜是忧?顿时畅所欲言,老泪纵横地道:“燕儿,你知道吗?我此生中馈犹虚,没有子嗣,一生鳏寡孤茕,举目无亲,这或许就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吧。这一生,我做了太多的恶事,愧天怍人,罪责难逃。没想到人到晚年,方才觉得杼柚空虚,短见薄识,自你拜我为师以来,感觉才是我这一生最为充实的时光,我只想把你当成我亲身女儿一样对待,心有依盼,老有所终,希望你能…!”
他话犹未尽,云中燕突地泪涌而出,发出两声咳嗽,顿时打断了他的话语。
他真是欣喜若狂,脱口喊道:“燕儿,燕儿,你醒了?你终于赢了?”
云中燕从温睡中苏醒了过来,她这一睡就是三天,那只灵貂,一直陪伴着她,就像一个天使,守护在她身边,随时帮她清理伤口,留意着她的情况。
听到易笑邪的声音,她明眸轻启,眼下一片模糊,不由轻轻启齿说道:“师傅,你何时回来的?葛神医是不是见我伤势太重,自知无力回天,转身走了?”
易笑邪心内暗喜,顺水推舟地道:“燕儿吉人自有天相,那葛神医朝乾夕惕,风尘仆仆,来给你处理好了伤口,便已回程,你现已转危为安,化险为夷,葛神医交代,你需要静养一段时日便可恢复。”
云中燕嘴皮干裂,双眼如灰,吃力地道:“真是辛苦了葛神医,他已经救我两次性命了。说起来,还真有不解之缘。”
易笑邪惭凫企鹤,笑了笑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葛神医救死扶伤,大爱无疆,就说和你有过一命之缘,这次人乏马困而来,又匆匆忙忙而归,却分文不取,真令为师相形见绌!”
易笑邪这是猫哭老鼠——假慈悲,他不敢跟善良的云中燕吐露实情,如果一旦说出自己因一时冲动已将葛神医打死,那她怎么可能原谅自己?她已遍体鳞伤,不能再受刺激了,故才用善意的谎言掩盖了自己的恶行。
云中燕心内安适,莞尔一笑地道:“师傅,可有见得一只小动物啊?”
易笑邪呵呵笑道:“燕儿是说那只灵貂吗?他受到了惊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