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最重要的是南征,在此之前,那贼奴还进不了我梁氏家门!”
郭元君稍稍宽心,“可夫郎方才那番话是......”
梁闰道:“贼奴想随军南征,谋求立功以作进身之资,我就偏不让他如愿!”
郭元君呆了呆:“夫郎想怎么做?”
梁闰附耳一阵低语。
郭元君讶然道:“高邑侯苻亮?妾听闻,此人好色如命,手段下作之极!”
提及苻亮,郭元君也是一脸嫌恶。
梁闰道:“苻亮是抚军大将军苻方独子,又是陛下堂侄,最是骄纵不过!
我听太子透露,此次南征,苻方将成为阳平公副手,为东路军副帅!
若是那贼奴得罪了苻方,南征之行,只怕他休想再去!”
郭元君道:“夫郎好主意!若再让他随军南征,立下战功,到时候谁也劝不了公父!
一旦大伯父点头,那贼奴入谱牒之事,只怕无人再能阻止!”
梁闰深吸口气:“所以,断不能让他得逞!”
梁闰咬牙切齿,当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個低贱的僮奴子,竟将他逼迫到此等地步!
甚至威胁到他在梁氏宗族的地位!
与一个僮奴子做手足兄弟,共同执掌宗族?
简直天大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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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晌午,梁府前厅。
高邑侯苻亮箕坐案后,支起一条腿,不停往嘴里扔着炒豆。
“正则请我过府,不会只为了闲叙家常这般简单吧?”苻亮笑道。
梁闰道:“高邑侯何等聪慧,想来知道在下心思!”
苻亮挤眉弄眼:“怎么,你也想打听南征点将安排?”
梁闰忙拱手道:“请高邑侯不吝指教!”
“哈哈~正则还真是心急,你身为鹰扬校尉,麾下兵马自然要跟随出征,不会落下的!”苻亮摆摆手。
一名婢女前来奉上温热酪浆,正是薛桃娘。
苻亮瞥了眼,眼睛猛地睁大,直勾勾盯着这低眉顺目的秀丽小婢。
梁闰看在眼里,心中冷笑,果真是个色中饿鬼!
薛桃娘告退,苻亮仍旧目光紧跟,舍不得挪开,直到人影完全消失在堂外。
“不想正则府中,还有此等姿色可人的小婢!”苻亮不禁感慨一声。
梁闰轻笑道:“我欲带五百私兵随军南征,只是衣甲械杖难以凑齐,若高邑侯能帮忙办妥此事,刚才那小婢,便送与君!”
苻亮大喜,脸上横肉挤作一团:“此话当真?”
“岂敢骗君?”
苻亮摸摸唇边短髭:“只是......眼下各军辎重器械吃紧,太仆、将作、少府、大司农各处府库几乎掏空,这事儿可不好办呀......”
梁闰拱手:“尊父高阳郡公督视诸军,这点小事一道令书就能办妥!
高邑侯可莫要谦词!”
苻亮干笑两声:“正则这消息倒也灵通!也罢,此事我应下了!”
梁闰举樽:“多谢高邑侯!改日我再登门向高阳郡公拜谢!”
二人对樽而饮,谈笑一番。
正午后,梁闰亲自送苻亮出门。
望着苻亮乘车而去,梁闰唤来一仆人:“去通知薛茂,他女儿已送给高邑侯做姬妾了!”
仆人领命而去,梁闰笑了起来。
眼下父亲在城外整军,薛茂若想救女儿,只能去找梁广。
倒要看看那贼奴会如何应对,得罪苻亮和苻方,看阳平公如何保他!
街道人流中,有一人悄悄尾随苻亮车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