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告诉她,他曾经跟犬饲硝子交往过,无论程度如何,她肯定都会受伤的。
虽然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子想,但这个结果是即使没有经过深思,也能立刻知晓的答案。
“没、没啊。就是....今天犬饲硝子跟我的排班分开了,以后我们可能就不能一起回家了,所以她在生闷气,说胡话呢。”
于是,他选择了说谎。
虽然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并算不上说谎,只是没有从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已。
但从结果上来说,就是说谎了。
“....嗯呐。没事的哦,春希哥哥。你想说的时候再跟我说吧,不要伤心了,好吗?”
原来,我在伤心吗?
此时怀里的真白宝宝,忽然把她的手心窝贴到了我的双颊上,似乎是想把她的体温传递给我一般,用行动和言语,努力地鼓舞着我。
直至这时,我也才晃过神——原来,现在对她说谎,我会产生如此巨大的心理压力啊。
....可恶。
怎么想都是犬饲硝子的错。
春希抬起头,瞪了她一眼,而她,也咬住了下唇,眨巴着眼睛,一副我错啦我错啦的样子,跟他偷偷道了歉。
“对了,春希哥哥。我们还有什么东西没买的吗?我今天就买了些食材。毕竟是有客人要过来,我们还是得准备得充分一些呢。”
怀里的那个她,还没等春希做出解释,就原谅了他似的,自己把话题切掉,转换到关于圣诞夜的事去了。
而她的那副样子,甚至会让人觉得,相比以前那个容易受伤的她,真的成长了好多好多。
“我想想哦。”
也因为她的振作,春希也跟着振作了起来,而因为她在他怀里蜷着双腿,于是他就用外套把她包裹起来,不想让寒风浸入她的身子里。
边想边说地道。
“暖桌。我们家没有暖桌哦,春希前辈。”
可就在他开口前,那个犬饲硝子,看到他们那副亲昵的样子,气得鼻子都皱了。
可能是为了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她很快地,就把这个家里缺少的东西,一口气说了出来。
“嗯?暖桌?就是那个带电热炉,能把脚伸进被子里的桌子是吧?但那个东西和圣诞节有什么关系吗?”
春希摸摸怀里真白宝宝的头,回头看向对座的犬饲硝子,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虽然他也很喜欢在冬天,把腿伸进暖桌里,边吃橘子边过节,但总感觉,那个东西跟这间洋式公寓不大搭调。
暖桌不是应该搭配榻榻米才对的吗?
“不是。春希前辈,你不觉得冬天不能把腿缩进暖桌里很奇怪吗?冬天没有暖桌,就像浴室里没有浴缸,这不是常识吗?”
好奇怪的常识。
春希搔搔脸颊,低着头,把目光挪向睦月真白,寻求着她的意见。
“春希哥哥,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呢!”
睦月真白也连连点头,肯定了犬饲硝子的说法。
可是....
春希总觉得,有那么一瞬间,怀里的那个她,嘴角好似闪过了一丝丝的坏笑。
那,是我的错觉吗?
还是说,她又打什么坏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