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我和睦月真白的卧室门口,反刍起了犬饲硝子刚刚说过的那句话。
犬饲硝子。
她,现在的确是我的女朋友。
可到头来,女朋友又是什么呢?
我并不是在思考关于哲学方面的问题。
而是,在更现实的层面,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男女朋友,不就和普通朋友一样,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没有任何法理关系的,双方自我定义的一个概念而已吗?
现在,犬饲硝子的确是我的女朋友。
她是这么认为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同时,睦月真白也没和我有任何口头约定上的关系,无论是朋友,还是男女朋友。
更不用提,血缘、婚姻等等的关系了。
那么,睦月真白和我,从“关系”这个层面上,我们的确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但,就拿我的女朋友犬饲硝子,和她相比,结果又如何呢?
毫无疑问。
睦月真白是我最重要的人。
虽然我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但她,的的确确,在我的心中,是比犬饲硝子还要重要的存在。
并且。
重要得非常多....
所以,到头来,犬饲硝子为何要纠结于,我是谁的男朋友这种问题呢?
毕竟,这并决定不了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心里的重要程度不是吗?
果然....
奇怪的人是犬饲硝子,而不是我啊。
“真白,我可以进去了吗?”
由于犬饲硝子的醋意而产生的疑惑,在我的心中解开之后,我也终于理清了我和她和她之间的关系。
不知为何,也在同时,心理的负担也减轻了。
于是,我敲了敲卧室的门,如此说道。
以前,我进这个门,的确是不需要如此郑重的。
可今天,考虑到睦月真白的心情可能不大好,所以,我还是选择敲了下门。
“春希哥哥,你进来吧,我一直在等你呢。”
她,答应了。
而那语气,竟也意外的轻快。
于是,我便把卧室的门拧开,可也就在拧开的同时,卧室里的那个她,也如往常一样,忽地就扑进了我的怀里。
而我,也就自然而然地,也和往常一样,把她抱起来,关上门,坐回床头,打开床头灯,让她趴在了我的怀里。
“真白,我和硝子....”
由于心理负担消失了。
我决定和她坦白,我和犬饲硝子的关系。
可她,却用手指头,堵住了我的嘴,在我的怀里,仰起头,抬起了那双怜人的眼眸,呢喃道:
“春希哥哥,你什么都不用说哦。”
什么都不用说?
我不由得,有些讶异。
原以为她会难过,会伤心,会大哭大闹的我。
没想到....
她此时,竟是如此的平静、安宁与祥和。
我甚至可以从那充满信任的目光中,感受到,她想的,和我刚刚想的,应该是一致的。
难道说,我们仅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了吗?
难道说,我们的关系,已经超越了世间普遍认知关系的框架,成为了没有任何关系,却比任何关系都还要信任彼此的关系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
那我....
也太幸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