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内心,却仍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还是老样子,害怕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
有时。
我甚至会不禁地想。
说不定在某些特定条件下,睦月真白都比她成熟得多了。
“....唉。走吧走吧。我只不过是去取下钱而已,有必要搞这么大的阵仗吗?”
有时候。
作为一个男人,也蛮累人的。
可是。
诸事无常,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吗?
今晚,当插入商场二楼atm机里的存折,咔嚓咔嚓地从墨水打印机里一点一点地弹出来之后。
我才讶异地发现——
这个月的神秘汇款人,并没有把钱打到我的账户上。
“奇怪,是机子出问题了吗?”
我揉了揉眼睛,还是不大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
“春希哥哥,这个月确实少了好多呢。”
而搂着我的左胳膊,把头依偎在我胸口的睦月真白,负责家庭记账的她,看到存折的收入锐减,也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不过,她也并没有像肥皂剧里的妻子那样,一看到丈夫的收入减少了,就开始大喊大叫的。
而是真的像在担心我那样,踮起脚尖,把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摸了摸我的头。
“真白,别急,我再试一下。”
而我。
作为目前这个家的顶梁柱,自然也有些慌张。
毕竟,事到如今,让我再把她们赶走,再回归一个人的生活,根本就不可能了。
不对。
犬饲硝子说不定可以,但睦月真白是真的不行。
可是,当我再一次把存折插入atm机,点下那个“记账”按钮的时候,那本存折却原封不动地——
弹了出来。
上面只有jr铁道会社14w円的工资收入,并没有那个名义不详汇款人的打款明细了。
也不知为何,我并没有因此而陷入慌乱。
甚至,我的大脑,在此时却是无比的冷静。
是因为情况越危机,人就会出于本能,变得更加冷静吗?
无论如何,此时的我,并没有感到恐慌,而是开始思考起了当时系统出现的契机....
是因为服用了过量的精神类药物吗?
可话又说回来。
我又有多久没吃药了?
自从睦月真白跟我睡进同一个被窝,即使遇上跳轨事故,我也不会再感到胸闷气短了。
因为,每当那种时候,她都会在被窝里,把我搂进怀里,用那柔软的手心,轻轻地、一下接着一下地,拍打着我的背,安抚着我。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好像就再也没服用过依替唑仑了。
距今....
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吧。
也就是说,那个神秘的汇款人,只有在我精神状态不佳的时候,才会突然出现,然后为了让我能够继续存活下去,而给我派发任务是吗?
至于现在。
因为我有了睦月真白和犬饲硝子,有了她们在我身边,精神状态也变好了,所以它也就完成了它的使命——
就这样,离我而去了吗?
倘若真是如此。
那这个世界也未免太温柔了吧?
可是。
又转念一想。
即使这个世界再温柔,我现在的窘境,也没有发生丝毫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