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寺住持已死,众僧簇拥法明和尚为新住持,法明和尚推脱不得,只好应下。
前住持所做的恶事,也不胫而走,令人胆战心惊。
“法明长老,我今日便要离去了。”江流儿失落道:“听说大唐很大,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日方能相逢。”
法明和尚道:“你若有心,何时不能相逢?你已有救母之力,想做甚么便放开手去做。”
“但切记,莫伤及无辜,莫做个恶人。”他叮嘱道。
江流儿重重点头:“我明白的。”
江流儿告别了法明和尚,他离开了金光寺,胡玉玉与受清立即跟上。
胡玉玉问道:“恩公不和那和尚多说会话吗?”
“说得越多,便越是不舍。”江流儿摇摇头:“我也给法明长老留了些钱财给他。如今他已是一寺住持,需用钱维持寺中运转。”
狼涧洞中搜刮的钱,他还了受清几贯、分给胡玉玉一部分、一半留给法明和尚。
剩余的才是他自己的。
不过,胡玉玉却说:“我视恩公如未来夫婿,我的钱放在恩公那儿便是。”
于是,钱一转手,又回江流儿身上了。
两人一狐来到附近一处村落,江流儿收起宝剑,又找条溪流洗了洗身上血污。
这才来到一户人家门前。
“这是我奶娘家,她一把屎一把尿将我拉扯长大。”
江流儿解释道:“她自己也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她丈夫前些年在河中溺死,独自一人养活四人,甚是艰难。”
胡玉玉惊道:“我娘也仅能养活我和我阿姐,恩公的奶娘好厉害。”
江流儿笑道:“的确,她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女人之一。”
见奶娘家无人在家,许是去干农活了。
江流儿找了道窗缝,塞进了十贯钱,又塞了一件曾穿过的旧衣裳进去。
如此,奶娘便知自己来过了。
“这样一来,她大儿子便能做些小生意、二儿子便能找个教书先生学识字、小女儿亦能置办些女孩家家喜欢的小玩意。”
胡玉玉问道:“那她呢?”
江流儿道:“她是舍不得自己用的,她宁愿光脚走路,也要把草鞋让给我们穿;宁愿喝水充饥,也要给我们熬一煲米粥。”
他笑道:“我可了解她哩!”
受清问道:“道友是要斩断世俗亲缘,准备一心踏上长生求道之路吗?”
江流儿摇头:“我若有空,日后还会来的,世俗亲缘都要斩断,太无情哩,我不想当那种人,那种人跟妖怪没区别。“
受清沉思。
胡玉玉暗松一口气:‘恩公肯定是心底是挂念着我的好,怎会修那无情道呢?’
待两人一狐走后,一个皮肤黝黑的农家少年扛着扁担回来,
有村民对少年喊道:“方才见你家门口站有几個生人呐,你看看家里有没有少些甚么吧!“
少年一愣,吓得急忙打开门。
便见家中非但甚么都没少,反倒地上还躺有一贯贯铜钱,少年被惊呆了。
“这是…是我的衣服?不对,我这件旧衣裳早就给江流儿穿了呀!”
他立即反应过来:“是江流儿回来啦?”
他跑出门外,对那村民问喊:“你可知他们去哪了吗?“
村民回道:“他们都走了有快半时辰,我哪知道他们去哪?“
少年连忙回家,把铜钱藏好,又火急火燎跑到田中。